隆隆笑聲裡,林熊的身影漸漸消散。林午也慢慢睜開了兩眼,自己還是坐在敖璃房內的椅子裡,水夜星也過來了,兩個大美女正在關切地望著他。
林午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真舒坦!我睡了多久了?”
敖璃白他一眼:“不久,才一天而已。”
這確實有損龍女的清譽了,林午搔搔頭:“我在夢中時間很短啊。”
“時間只是相對的,”水夜星柔柔說道:“你來水府,是西邑出了什麼事嗎?”
林午使勁想了想:“攻打桐邑出了點麻煩,有個道境靈兵宗的修士插手了,還約我明天私下會面。”
“只要是大澤之中,道境宗門又何懼哉!”敖璃冷哼一聲:“夜星姐,我還需靜養數日,屈林午世子想必不敢一個人去,只有辛苦姐姐了。”
聽到屈林午三個字,水夜星笑盈盈搖頭:“我也不想見外人,世子你約她在水上會面即可。”
人族修士終於從公主殿下房裡出來了。林午走出水府,一路上背後都有無數雙偷窺的眼睛,桂總管心裡的八卦之火更是熊熊燃燒,燒得抓心抓肝的癢啊。
回到西邑長府邸,林午立即研墨寫信:“老桂,等一下幫我送封急信。”
嗯,我可以幫你忙,但你也要幫我。老桂覺得自己有膽量問了:“送信沒問題。對了,世子您果然武道大成,竟能和公主殿下切磋一天一夜,不知最後誰贏了?”
林午正專注寫信,隨口說道:“打什麼打,我只是睡了一覺。你家殿下血脈晉升,切磋比武我肯定贏不了。”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老桂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屠龍勇士算啥?睡龍,才是勇士中的勇士!
林午的信是寫給陳魚的,厚厚一疊都是他所記得的各種安胎保孕知識。既然龍舞提過一句卻再無下文,說明已經降下的神罰不可解除,林午不能不擔心陳魚。
“李靜,你陪桂總管跑一趟宜都。”
桂總管卻堅決反對,他自認為是真心在為林午著想:“世子,這對侍女姐妹在您身邊關乎氣運!必須換人。”
這種玄說,如今林午也只能寧信其有。誰去呢?雪兒成天在法臺忙碌,那就只有烏雲珠了,陳魚在蘭水城的時候和她關係也很親密的。
林午催促著老桂馬上出發,因為他心裡確實有預感,隱隱難安。
神的啟示,往往都是隱晦不明、另有所指。但林午還是猜中了一點:留在宜都的陳魚長公主,確實懷孕了。
此刻的陳魚,正躺在宜都的嶺西侯府裡,安靜養身。宮中太醫已經告誡她了,孕期三個月正是最危險的時候,只宜臥躺靜養。在王宮自然事多不得安寧,陳魚這才搬回侯府靜養,心裡再多擔憂也只有暫時放下。
陳魚心裡最大的擔憂是弟弟陳喬,陳喬尚未成年,不懂隱藏情緒,對陳揆、陳能兩位權臣的不滿表露無遺;更管不住嘴,“徵東將軍得勝歸來,即拜大司馬”的話已經傳遍宮中。如今大司馬陳能處境尷尬,陳魚只得裝做不知,唯有僥倖期盼陳能或者主動告老辭去。
先有實力,然後霸道,別人只能隱忍服從;沒有實力,還行事霸道,再老實的下屬也會反抗。
這天深夜,大司馬陳能終於下定決心反抗。從楚國郢都傳回的密報,成為壓垮他心理的最後一根稻草:徵東軍伐楚大破鎮西關,已佔楚國西邑全境。這已經是七天前的訊息了,他很慶幸至今王廷還沒收到林午的正式報捷,否則一切都晚了。
陳同、陳揆、陳能三人密議,陳揆是最猶豫的一個。陳國細作密報大捷,反而讓他左右為難,急得陳能衝他低聲咆哮:“我已經豁出去了!事成與不成,司相大人您都難脫干係。”他一指陳同:“新王在此,事若成,您今夜猶豫即為不忠;若事有不諧,酷吏之下,我亦唯有招供一切。大司相還沒有決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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