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鎮西關楚軍撤離,因為這對我們目前的雙方都有利。”楚午終於沉靜開口:“但我絕不會放過元兇!無論他是一國君王還是別的什麼人。”
王南喬恭敬說道:“李真人和我已經同鎮西關守將封毅商量好了,為了打消您對楚軍出關的疑慮和雙方可能的異動,未來三天李真人和公主屈舞會呆在鹿邑城裡做為見證。”
見證就是人質,同樣也是對鹿邑陳軍的監視。
王南喬離開了,李素默默地跟在楚午身邊前往鹿邑城,臉色蒼白的屈舞木然跟在李素身後。哪怕是在城守府裡,楚午也沒有揭下面具的打算,屈舞心裡忍不住在想像金色面具下面的模樣是何等猙獰冷漠。
按照雙方約定,她們倆算是人質,但三天內也會寸步不離楚午左右,以監督陳軍動向。三個人到了府中密室,沒有旁人,李素自然而然就解開了斗篷。冰冷的女人和冷豔的女人是有區別的,雖然同樣會神情冷淡,後者的妝容、衣裳卻無不精緻奪目。此刻的李素端莊美麗,把無心修飾、神情黯淡的公主屈舞都比下去了。
沒人知道楚午冰冷的面具後面是否有驚豔表情,李素嫣然一笑,突然輕啟朱唇:“楚公子,你就不想摘下面具嗎?”
楚午雖然戴著面具,但在陳軍中的身份卻是公開的,李素當然能輕易查到。可能她想驗證一下,畢竟多年前兩人是見過面的。但是這裡面也有問題,因為旁邊屈舞的樣子很茫然,似乎對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既然屈舞一無所知,李素為什麼要挑起這個話題?
楚午臉上的金色面具從額頭覆蓋到了鼻尖,再分開直到兩腮,只有嘴巴是暴露的,並不影響交談。既然心裡有疑問,楚午就冷冷拒絕:“血仇未報,我不會摘下面具!”
李素長長睫毛顫動,眼神裡有種奇異的崇拜:“我可以看看公子的神刀嗎?”楚午有點猶豫,秋水刀原本就是靈兵宗鍛造的,如今刀靈已生,刀身也有變化,李素想從刀上看出什麼絕無可能。雖然感覺還是不妥,可已經拒絕了美女一次還是不忍心第二次。沉吟會兒,楚午還是拔出秋水刀放在了案几上。
三人跌坐於木榻喝茶,榻上案几不大,二尺多的秋水刀剛好與案齊。李素並沒有伸手握刀,對修士來說,眼睛、神識觀刀已經足夠了。李素鑑賞半天,才真心讚歎:“靈符門真了不起,居然能將后羿神術融入本門打造的靈兵之中!”
楚午大驚,另一邊的屈舞也是一臉震驚。不過楚午戴著面具,當下不動聲色緩緩搖頭:“李真人弄錯了吧?何謂后羿神術?”同時以神念警告李素:“你在屈舞面前胡說什麼?”
李素傳來的神念居然有委屈情緒:“有魂印約束,我在公子面前是不能有敵意和謊言的。如果你擔心屈舞,那現在正好可以對她施加魂印啊!”
如果能隨意施展魂印就好了,楚午無奈地想,問題是那根弦絲已經沉睡了。怎麼辦?好像只能除掉屈舞了。李素有嘴角蕩起一縷若有若無的得意,但很快就掩飾平息,當她竭力為楚午思考的時候,那裡重新蕩起一縷殺意。
楚午不禁心神一凜。築基修士強大的不僅是法術,還有智慧,而李素剛才所做的,顯然不夠謹慎。所有武技、法術乃至規則、誓言,都會有缺陷和漏洞,她的冒失言語很可能是在試探魂印“臣服”的約束能力。真心實意的讚美,從而能說出楚午不願為人所知的秘密。這是魂印“臣服”的一個漏洞,當然也是因為楚午沒有事先禁止她言及有關。所以,李素這是巧妙繞開了魂印的規則限制。
楚午嘴角也有了一絲獰笑,他突然一伸手攬過李素的細腰,李素的身體剛有些僵硬抗拒,立刻就柔軟地倒在他懷裡了。楚午輕佻地一勾光滑細膩的下巴,低頭,肆無忌憚地重重吻上幽香朱唇。
這一幕,讓屈舞震驚得全身發抖。而且一向潔身自好高傲的李長老居然不曾反抗,這是在為鎮西關的守軍轉移忍辱負重啊!但是屈舞不願忍,她自幼就到了靈兵宗,對同門的感情、對宗門長老的崇敬都讓她難以忍受!屈舞霍然起身,劍將出鞘時,案几上的秋水刀隨即懸空升起,鎖定她的一縷殺機頓時讓她動彈不得、心如死灰。
楚午肆意親吻李素的時候,神念也在與她交流:“你想借我的手殺掉你的同門?為什麼?”
魂印的威懾讓李素無法撒謊,她只能在嬌喘中以神念回應:“我是想殺她。她的師父和有我怨,而且她這次回到楚國,是修行天份已盡,靈兵宗決意讓她成為楚國王后。這會有損我在郢都靈兵館的勢力。”
屈舞還在呆呆站著,自己打又打不過,李素的忍辱順從讓她悲憤不已。她無法看下去了,終於顫聲哀求道:“楚公子,李長老在本宗地位尊崇,你想羞辱靈兵宗嗎?請你放過李長老,我願意代替她!”
真是心性單純的美女啊。楚午抬頭譏諷地看著她:“你對宗門還真是忠心耿耿,真以為你回楚國是紅塵煉心修行來了?知不知道靈兵宗已經把你賣給屈完了?你很快就要嫁給他了,嘖嘖!據說他還是你堂叔?”
一連串的反問把屈舞打懵了,她失魂落魄下意識望向李素。李素羞愧得以袖覆面,一聲也不吭。
剛才美女欲拒還迎的熱吻勾起了楚午心底慾望,他索性扯開李素的衣襟,整個手放進高聳滑膩的胸前捏彈把玩。然後朝門口一努嘴:“公主你還想一直看下去嗎?出去守著!順便用你的腦子冷靜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