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鼎發出沉悶的摩擦聲,隨著轉動角度增大,書桌後方的牆面竟緩緩裂開一道暗門,露出嵌在牆體裡的鐵皮櫃。
櫃門是老式的轉盤密碼鎖。
容璃從口袋裡摸出微型手電筒,光束落在轉盤邊緣的刻痕上。
她嘗試用了好幾組數字,幾分鐘後,鎖芯“啪”地彈開。
鐵皮櫃裡整齊地碼著十幾冊黑色封皮的資料夾,最上面那本的標籤赫然寫著“新型神經抑制劑臨床記錄”。
容璃飛快地抽出檔案,指尖翻過紙頁,瞳孔驟然收縮。
裡面不僅有藥物配方,還有十幾頁標註著“失敗品”的實驗報告,每頁末尾都印著江元康的簽名,而最後幾頁的記錄日期,恰好與司少華出現異常症狀的時間吻合。
她將檔案塞進防水袋,剛要合上櫃門,走廊裡突然傳來腳步聲。
容璃迅速關緊暗門,將青銅鼎復位,轉身躲進書架後方的陰影裡。
“夜寒哥哥,你輕點……”是容慧敏的聲音,帶著刻意壓抑的嬌chuan,“這裡是書房,萬一被伯伯看到……”
“怕什麼?”江夜寒的聲音裡帶著酒氣,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整個江家現在都是我的,我想在哪兒就在哪兒。”
書架的縫隙裡,容璃看到江夜寒摟著容慧敏的腰撞開對面的房門——那是江夜寒的臥室。
門板合上的瞬間,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夾雜著容慧敏半真半假的聲音。
“呵。”容璃從鼻腔裡溢位一聲極輕的嗤笑。
渣男賤女,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趁著兩人無暇他顧,貼著牆根溜出書房,動作輕盈得像片被風吹動的柳葉。
經過臥室門口時,門板後傳來容慧敏刻意拔高的聲音:“夜寒哥哥,我喜歡你,你娶我好不好……”
這聲音是巴不得讓整個江家的下人都聽見嗎?
後面的話被一陣曖昧的chuan息截斷。
容璃只覺得晦氣,腳步沒有絲毫停頓,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裡。
……
臥室裡的曖昧氣息尚未散盡,江夜寒赤著上身靠在床頭,指尖夾著的煙燃到了盡頭,燙得他猛地回神。
他隨手將菸蒂摁滅在床頭櫃的水晶菸灰缸裡,目光落在凌亂的床單上。
容慧敏正背對著他穿睡袍,絲綢摩擦肌膚的聲響在寂靜裡格外清晰。
“夜寒哥哥……”容慧敏的聲音帶著剛經歷過親密的慵懶嬌媚,轉身時將領口滑落,露出鎖骨處新鮮的吻痕。
江夜寒沒應聲,視線越過她落在窗外。
雨還在下,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像極了訂婚宴那晚,容璃高跟鞋踩過大理石地面的聲響。
他第一次見容璃,就是在那場被父親給他選定未來妻子的訂婚宴上。
本以為會見到個土裡土氣的丫頭,卻撞見容璃極美的裝扮。
女孩穿著一身月白色禮裙,領口繡著細碎的蘭草,長髮鬆鬆挽在腦後,露出天鵝般優美的脖頸。
宴會上,她手裡端著一杯香檳,面對來人,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眼神清澈又沉靜,絲毫沒有鄉野丫頭的侷促。
姿容禮儀皆是從容交談。
尤其是那句冷淡的“就你?我又不瞎”,像根細刺紮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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