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末將這就將他們擒下。”
騎將急忙開口。
“王八犢子。”
“擒什麼擒。”
錢榮蒲扇般的手掌拍在騎將的腦袋上,後者捱了一巴掌,頭暈眼花,連鐵盔都被拍落。
錢榮連滾帶爬地下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道:“末將錢榮,不知相爺大駕光臨,還望相爺饒命。”
跟著來的州兵一個個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愣著做什麼。”
“都給我跪下。”
錢榮急忙回頭,恨鐵不成鋼的朝部下吼道。
上百將士急忙下馬跪地。
“相爺。”
“您恕罪啊。”
這位鏡州掌兵司馬苦著臉:“要是知道是您老人家,就是給我九個膽子,屬下也不敢造次。”
“您要是還沒消氣,我馬上去把那孽障帶來,就是把他抽死都行。”
不怪錢榮害怕,主要是蘇文的兇威太甚。
而且錢榮是親眼目睹過這位大周宰相的手段的。
“上次你跟著我去南江道平叛,是什麼時候?”
馬匹在錢榮面前停下,蘇文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的問道。
“回相爺的話。”
“神武十六年。”
錢榮老老實實的回答。
“啪”
蘇文手中馬鞭落下,重重的抽在錢榮的臉上,頓時皮開肉綻,一條猙獰的血痕浮現。
錢榮滿身肥肉顫抖,硬是咬緊牙關沒敢出聲。
“這一鞭是你教子不嚴。”
蘇文說道。
“相爺打得好。”
錢榮不敢起身。
“啪”
第二鞭落下,又是一道猙獰的血痕,就連身上的衣袍都被鞭子抽裂。
“這一鞭。”
蘇文頓了頓悠悠道:“為什麼打你,你應該很清楚。”
“別以為天高皇帝遠,就肆無忌憚,你做的那些事情,全都在錦衣衛的檔案庫裡放著。”
“屬下明白。”
“多謝相爺不殺之恩。”
錢榮如蒙大赦,連連磕頭。
“起來吧。”
留下這句話,蘇文輕夾馬腹,帶著車馬穿過人群,往城內走。
“大人。”
“這位爺是什麼來頭。”
等到車隊走遠了,錢榮才敢站起來,額頭全是豆大的汗水,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嚇的。
“你們是聾子嗎?”
錢榮低聲罵道:“咱們大周有幾個相爺?”
“不就是宰相蘇文。”
“嘶嘶”
聽到這個名字,周圍計程車卒齊齊倒吸一口涼氣,許多膽小的,手腳發軟,連兵器都要握不住。
“該死的孽障。”
“衝撞誰不好,偏偏挑了這位凶神。”
“那是咱們能惹得起的嗎?”
“莫說一個錢家,就算十個百個錢家綁在一起,人家抬抬手指頭,也能讓咱們灰飛煙滅。”
錢榮破口大罵。
帶動背上的傷勢,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點了兩個部下,讓其遠遠的跟在後面,打探清楚蘇文的落腳之處後,便帶著剩下的人馬灰溜溜地離開。
望江樓
位於鏡湖北岸,攏共有九層,站在樓頂,可以遠眺鏡水,風景極好。
今日望江樓來了位貴客
出手闊綽,直接將所有樓房全部包下,雖說惹得房客不悅,然而在那一錠錠金子面前。
掌櫃的還是使出渾身解數,將原本住下的客人全部請出去。
入夜
刺史府
燈火通明
花園涼亭中
三人正在對月飲酒,石桌上擺放著許多精緻的糕點,其中一人正是鏡州刺史王右堂。
“今兒個真解氣。”
王右堂對面的中年男人捋須笑道:“一招驅狼吞虎,狠狠地收拾了錢榮這個莽夫。”
“謬以。”
另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搖頭:“這哪裡是什麼驅狼吞虎。”
“分明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似韓錢這等惡徒,還得讓蘇文這等更惡的亂臣賊子來收拾。”
這兩人都是鏡州城內的世家之主。
一個叫季學,一個叫華典。
“聽說錢榮被蘇狗賊給狠狠地抽了兩鞭子。”
旁邊伺候的奴僕躬著身,站在涼亭外,一字不漏地將他們的對話聽在耳朵裡。
“王兄。”
季書道:“你且打聽打聽,蘇狗賊來鏡州城所為何事。”
“此人老奸巨猾,手段狠辣,肯定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