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東西,喝點水。”
略作修整之後,方才繼續出發。
沿著隴水南下,繞過一座座險峻的山腳。
又是兩天光景過去
終於踏入鏡州地界。
大河渡口
葉雅兒站在碼頭上,看著面前足足三四百丈寬的水面,露出震撼之色。
抬眼望去,水面霧縈繞著朦朧的霧氣,其中浪濤翻湧咆哮,遍佈暗流礁石。
而大河渡口的對面
就是鏡州城
蘇文笑著解釋:“上游數里處,隴水和鏡水,以及青江三水合流,導致鏡水的水位暴漲。”
“那位鏡湖書院的儒聖沒有出現前,鏡州還不叫鏡州,而是叫三江州。”
“只因鏡湖書院出了位儒家聖人,在前唐時,方才改名。”
照晚霜詫異:“知道的挺多的啊。”
“你個莽夫懂什麼。”
他淡淡道:“本相這叫博學多才。”
照晚霜輕啐一口,表示自己的鄙夷和不屑。
“相爺,稍候片刻。”
老山頭道:“水師的戰場馬上就到。”
北江水師已經調回北江道駐紮,蘇文前腳從玉京城離開,北江水師就進入鏡州地界,沿著隴水和鏡水巡視。
其意不言而喻。
不多時
兩艘高聳的艨艟戰船出現在上游,順流而下,戰船上碩大的風帆全部張開。
北江水師的存在,對於江南世家和大族是一個巨大的威懾。
尤其是配合駐紮在北江道的飛漁軍。
往西可以隨時進入巴蜀,往南沿著鏡水和其他水域,可以快速趕到江南任何一州。
艨艟戰船的速度極快,在距離碼頭還有數里的時候,就開始調整方向。
戰船甲板光是露出水面的就有三層。
遠遠望去
船上甲士林立,旌旗招展,二層甲板上擺放著三張猙獰的床弩,三層甲板上則是用來水戰的破船錘。
旗艦最當,其餘兩艘護衛船則偏離碼頭,在江心位置懸停。
巨大的艨艟旗艦緩緩靠近碼頭。
“相爺。”
船頭,一個精瘦的將軍興奮地喊道。
北江水師主將嶽登。
嶽登長得精瘦,身上穿的也不是鐵甲,而是藤甲。
水師士卒,穿著鐵甲一旦落水,幾乎必死無疑,而騰甲輕便,經過工部的特殊製造技藝加持,防禦力並不遜色於鐵甲。
用來水戰最合適不過。
由於碼頭的水位不夠,所以戰船沒辦法靠得太近,上面的水軍士卒轉動絞盤,將側面的木板放下。
“轟”
十丈長的木板穩穩搭在甲板上,嶽登大踏步走下,單膝跪地:“末將嶽登,拜見相爺。”
“起來吧。”
蘇文拂袖,一股真氣將其托起:“鏡州有多少兵力?”
嶽登回答:“攏共七艘戰船,共計四千水師士卒。”
“相爺如有需要,末將隨時可以從大營繼續調兵。”
“夠了。”
他搖頭。
“對了。”
嶽登猛拍腦袋,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精緻木盒子,躬身遞向葉雅兒。
“還請主母恕罪。”
“卑職收到主母和相爺大婚訊息的時間比較晚,再加上有軍務在身,沒辦法前去玉京城。”
“這是卑職的一點心意。”
“就是寒酸了些。”
“還望相爺和主母不要嫌棄。”
他將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塊泛著翠綠的翡翠玉,上面的紋路天然而成,宛若一隻鳳凰輪廓。
“這?”
葉雅兒看向旁邊的夫君。
“收下吧。”
蘇文笑著點頭:“嶽登這小子早些年就暗地裡跟著我了。”
“沒錯。”
嶽登道:“要是沒有相爺暗中相助,末將也不可能在神武年間就坐上水師副將的位置。”
至於原本的北將水師大將軍,李青柳登基之後,一道聖旨下來,就讓其滾蛋。
嶽登也從副將轉為大將軍。
“那我就收下了。”
這塊翡翠的紋路她頗為喜歡,便讓旁邊的玉兒將其收好,又朝蘇文道:“夫君,嶽將軍大老遠的派人來接,車上還有些銀兩,不如拿了就當請嶽將軍和水師的弟兄們喝頓酒水。”
“好。”
蘇文點頭。
蘇霸帶著兩個護衛前去馬車中抬了個沉甸甸的木箱子來到嶽登的面前。
將其開啟
裡面竟然是白花花的銀錠。
“這?”
嶽登傻眼了。
“拿去吧。”
“夫人賞的。”
蘇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弟兄們。”
嶽登朝著鏡水上三艘大船內的水軍士卒吼道:“還不謝過相爺和主母。”
“多謝相爺。”
“多謝主母。”
數千士卒興奮地大吼。
“登船。”
蘇文下令,牽著葉雅兒踏上木板,登上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