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滄州發生的事情,裡裡外外都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午夜
眾人都以睡去
大堂內
燈火通明
蘇文正在伏案閱覽卷宗。
雨幕中,悄無聲息的走出道身影,是個消瘦的男人。
南江道南鎮撫司指揮使
燕驚天
“卑職參見相爺。”
燕驚天站在堂前,拱手行禮。
“事情查得怎麼樣?”
蘇文頭也不抬地問道。
“回相爺的話。”
燕驚天蒼白的臉上露出些許愁態:“暫時沒有線索。”
“此人下手,極為乾淨利落。”
“坐吧。”
他開口。
“楊鎮南之死,你怎麼看?”
起身給燕驚天倒了杯茶,方才回到案桌前,斜靠在椅子上:“是殺人滅口,還是蓄意報復,亦或者是對我的挑釁?”
“還是說單純的吸人精血,只是很湊巧地找到了錦衣衛的秘密據點。”
燕驚天眉頭豎起:“屬下覺得不太像巧合。”
“楊指揮使的行蹤極為隱秘,哪怕在錦衣衛內部,都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
“屬下覺得,很可能出了家賊。”
“你們南鎮撫司知道他的行蹤嗎?”
蘇文好奇。
“知道。”
燕驚天點頭:“南鎮撫司最主要的職責,就是監督北鎮撫司,楊指揮使的身邊,有我的眼線。”
“他還在嗎?”
“死了。”
燕驚天苦笑:“死在小院的大火中。”
“事後我曾去城南小巷現場勘察過。”
他道:“唯一的線索就是兇手留下的一雙腳印。”
“這個我知道。”
蘇文:“滄州府衙門的郭禮已經將腳印拓下來,正在讓人滿城的比對。”
“我讓宿青將滄州府的北鎮撫司上下徹查,你們南鎮撫司也要查。”
“抓緊時間,給我一個結果。”
“請相爺放心,如果真是南鎮撫司出了家賊,卑職一定將他千刀萬剮。”
燕驚天目露兇光。
錦衣衛中,就沒有善茬。
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每一個錦衣衛心底都有數。
貪點財,撈點油水無所謂,可做家賊是絕不能容忍的。
“嗯。”
“去吧。”
燕驚天退出大堂,轉身踏入風雨中,轉眼間消失不見。
老山頭從隔壁屋子出來,取出郭禮給的鞋墊,和地上留下的腳印對比。
很明顯
並不是一雙腳
燕驚天留下的鞋印要比城南小巷兇手的鞋印更大。
“不是。”
老山頭起身搖頭。
“相爺。”
“要不要我出手,試一試他的修為。”
他提議。
“要試。”
蘇文點頭:“但你不能去。”
“天下誰不知道快刀無二。”
“你試不出來的。”
“等吧。”
“明天梵空和尚應該就到了,屆時讓他去。”
知道老山頭的很多,但知道梵空的卻很少,尤其是親眼見過梵空出手的,屈指可數。
雨越下越大
滄州城某處
陰暗的密室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一盞油燈散發著昏黃而微弱的火光。
照出密室的角落裡散落的乾枯屍體,陰森詭異,血腥如十八層地獄。
細細數來,恐怕有幾十具乾屍,全都被吸乾精血。
屍體正中
盤坐著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正在吐納練氣,周身瀰漫著一層黑色和血光,兩者混雜。
強大的氣息極為可怕。
“咔咔咔”
密室的大門開啟,幽暗的通道內,散發著潮溼而腐朽的臭味,披著黑袍的身影沿著通道踏入密室。
老人醒來
眼中的猩紅消散,看著黑袍人,嘶啞道:“如何?”
“他懷疑我了。”
黑袍人聲音低沉。
“蘇文此人生性多疑,極難對付。”
老人:“你小心些,別露出馬腳。”
“放心。”
黑袍人:“我故意留下的腳印,應該能迷惑他一段時間。”
“足夠完成計劃。”
“人算不如天算。”
老人獰笑:“本來只想抓些小魚小蝦,沒想到蘇文這條大魚竟然自投羅網。”
“一尊第五境強者的精血,大人肯定喜歡。”
黑袍人遲疑:“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你怕了?”
老人臉上獰笑散去,冷哼:“如果沒有大人,沒有老夫,你能有今天的修為?”
“還是說你不想長生不老?”
“想。”
黑袍人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就好。”
老人對黑袍人的回答極為滿意。
一夜風雨
滄州城平安無事
刺史府
滄州刺史還在睡夢中,就聽見外面響起嘈雜的腳步聲,以及府裡下人們的大呼小叫。
“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儋歸罵道。
身旁的小妾掀開被子下地:“老爺,我去看看。”
披上外衣,剛想開門,結果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暴力地踹開,數個披甲計程車卒闖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