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賭你們山字營的馬跑得快。”
“就是。”
韓國公也來湊熱鬧。
“你們這群老東西,誠心害我是不是。”
皇甫松笑罵:“你們怎麼不去和四條腿比比看誰跑得快。”
後院
閨房大門開啟,屋子裡的奴婢們退出去。
床榻上
葉雅兒的心提到嗓子眼,一雙美眸時不時就看向門口,片刻之後,期盼許久的身影跨進來。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夫君。”
她率先開口,眼中盡是柔情蜜意。
蘇文停下來,仔細地打量著她,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葉雅兒被看得俏臉通紅,不由得地下腦袋,袖袍中,十指尖相扣,心底微微有些忐忑。
“漬漬。”
“夫人之姿態容顏,猶勝月宮嫦娥。”
“噗嗤”
輕輕一笑,便是人間傾城色。
“真有那麼好看嗎?”
她問道。
“有”蘇文點頭:“千真萬確,絕無虛言。”
“夫君。”
葉雅兒:“聽聞六部堂官,諸位國公都來迎親,北巷之外,更是人山人海。”
“我也想看看這等場面。”
“好啊。”
蘇文握住她的手掌,將她自床榻上牽起來:“你若是想,就不用蓋頭了。”
“為夫就這樣當著玉京萬萬人的面,將你牽回家中,如何?”
“好。”
葉雅兒乖巧地點頭。
讓人去和前殿的李賁說一聲,蘇文就這麼牽著葉雅兒走出閨房,等候在門口的晴兒撐開紅傘,替她遮住淅淅瀝瀝的小雨。
“回府。”
國公府前,李賁雙手叉腰,鼓足真氣,一聲大吼,好似晴空霹靂。
“幹活了。”
王破陣大喊,又把嗩吶吹起來。
頓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當蘇文牽著葉雅兒走出國公府大門的時候,他嘴角微微抽搐,而葉雅兒則是眼前一亮。
小巷兩旁,站滿了一個個紅衣大漢,他們昂首挺胸,將腰打的筆直,每個人的手裡,都撐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
是風林火山四大營計程車卒
“恭請夫人入府。”
四營士卒們的吼聲驚天動地。
王破陣瘋狂地給蘇文使眼色,似乎在說:“俺們安排得如何?”
一柄柄油紙傘,將漫天風雨全部擋住。
葉雅兒將旁邊晴兒撐起的傘輕輕推開,主動牽著蘇文,踏入紅傘之下。
“回府嘍。”
皇甫松等人跟在李賁後頭,皇甫明,王破陣,秦開山,石豹等人敲鑼打鼓。
葉雅兒身後,兩個宮女託著丈長的裙襬,再往後則是一輛輛滿載的馬車。
四大營計程車卒從小巷一直站到大街兩側,化作人牆。
倘若有人在長樂坊的上空,就能清楚的看到這一條紅色的火空,自忠義國公府起,到蘇府為尾。
“這就是相爺的夫人嗎?”
“果然國色天香。”
“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女子。”
稱讚之聲不絕於耳,沿街的客棧飽滿,不管是二樓還是一樓,都圍滿了人群。
還有更多的人聞訊從其他坊市往長樂坊敢,都想要親眼目睹這千古未有的場面。
蘇文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隻白皙手掌在微微冒冷,扭頭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別緊張。”
“不緊張。”
葉雅兒輕吐蘭氣,強行將緊張的思緒壓下,昂首挺胸,儀態端莊。
一片片花瓣從天而降,灑滿長街。
房頂上
相府內的輕功高手沿街而行,手中提著一個個花籃,將裡面的花瓣灑落。
走過小巷
踏上長樂坊的正街
短短二三里路,對於葉雅兒而言,卻無比漫長,如果可以,她想要一直走下去。
“夫君。”
紅唇微動,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得清的聲音道:“此刻,就算是死,我也願意。”
蘇文沒有回答,只是反過來,將她的手掌握住,緊緊地攥在手心。
“恭請夫人入府。”
“恭請夫人入府。”
四營士卒的呼喊聲,如山崩海嘯,許多百姓受到感染,也跟著一起呼喊。
甚至連鑼鼓嗩吶還叫聲都被壓下。
蘇府中門大開
當蘇文牽著葉雅兒跨過門檻的時候,比昨夜上元坊還要猛烈幾十倍的焰火同時升空。
“轟轟轟”
地動山搖
震耳欲聾
蘇府內人山人海
成千上萬的百姓直奔后街
這是一場近幾十年來,玉京城未有過的盛大場面。
沒有一車車的金銀珠寶,沒有十里紅毯,沒有一車車的綾羅綢緞。
更別有繁瑣的禮節,莊嚴的儀式。
只有人
烏泱烏泱的人
成千上萬的人
上至三公九卿,國公重臣
下至販夫走卒,乞兒遊子。
這場大婚
勢必傳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