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時分,殘陽西斜,金光的霞光如天河墜入蘇府,大殿外,圍滿了玉京城的達官顯貴。
國公爺,六部重城等二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站前排,二品以下的統統往後排。
眾人翹首以盼,李賁清了清嗓子,喊道:“吉時已到。”
“新娘新郎登場。”
“轟隆隆”
粗大的焰火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沖天而起,幾百掛鞭炮同時點燃,硝煙瀰漫。
“新郎來嘍。”
王破陣站在凳子上,手舞足蹈。
“入場嘍。”
四營將士跟著起鬨。
蘇文和葉雅兒牽著繡球從殿後走出來。
“一拜天地。”
李賁高喊。
“二拜高堂。”
由於蘇文和葉雅兒各自的家中,都沒有真正的直系長輩,所以拜的是老宅的管家蘇常。
畢竟蘇文平時都是稱呼老管家為常叔。
為了趕時間,老管家晝夜兼程從沉魚州趕來,路上累死了五匹駿馬。
瘸腿的老人淚眼唏噓地看著面前跪下磕頭的一對新人,忙道:“相爺,夫人,快些起來吧。”
蘇文帶著葉雅兒重重地磕了個頭後,才緩緩起身。
“夫妻對拜。”
李賁捋著鬍鬚,笑眯眯地開口,臉上露出些許詭異之色,看向四周的人:“還愣著做什麼啊。”
“送蘇相和葉國公入洞房。”
“送入洞房。”
皇甫松第一個上手,抱著蘇文的一條腿,隋常緊隨其後,託著蘇文的另一條腿。
兩個老國公直接把這位大周宰相給架起來。
韓國公等人不甘落後,抬著蘇文的胳膊就往後院衝。
鬧歸鬧
他們還是很注意分寸的,只對蘇文上下其手,對葉雅兒,那叫一個有禮有節,象徵性的嚷了幾句,就讓晴兒,玉兒和簌娘等女子將她圍著往後殿去。
“哪個小王八蛋摸老子。”
被舉在半空,蘇文罵道。
然而根本無人理會,嘈雜的聲音將他的話淹沒。
平日裡在朝堂上,蘇文向來都是威嚴無比,執掌生殺大權,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這些六部大臣豈能放過。
一番折騰,最後總算是在王破陣,皇甫明等心腹愛將的掩護下,成功逃回婚房。
“這群王八蛋。”
蘇文罵罵咧咧:“等會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婚房內寂靜無聲,他耳力極好,隱約聽到急促的呼吸聲,整理好新郎官的衣服,方才來到裡屋。
紅色的櫃子,書桌,書架,就連房樑上都包裹著精美的紅色綢緞。
輕紗紅帳內
葉雅兒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高聳的胸脯隨著呼吸起伏,紗帳突然被掀開,嬌軀好似觸電般,剛要發出聲驚呼,就被一隻手掌輕輕捂住。
“是我。”
蘇文鑽進來,順勢躺在大紅棉襖上。
“嚇死我了。”
葉雅兒拍著胸脯,俏臉陀紅,一雙嬌媚鳳眼中,滿是躍動的光點。
“雅兒。”
“你的眼睛真好看。”
“就像寶石似的。”
蘇文一隻手託著腦袋,滋滋稱奇。
“哪有夫君說得那麼好。”
葉雅兒紅唇上揚,輕輕躺下,將腦袋枕在他的胸膛,聽著對方的心跳聲。
只覺得無比的安心。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蘇府真正的主母。”
他撫摸著自家夫人柔順的青絲,頓時氣血上湧,丹田燥熱,她明顯察覺到蘇文的變化。
扭過頭,笑吟吟地看著他,伸出些許舌尖,抿著鮮紅的嘴唇。
“嗯”
她的鼻腔內發出聲輕哼。
“夫人暫且稍候片刻。”蘇文挑眉:“等為夫先去收拾了那群老東西,再回來洞房。”
“晴兒。”
他看向屋外。
“爺。”
晴兒從門外探出個腦袋。
“去後廚端些夫人愛吃的來。”
“諾。”
丫鬟快步離去。
蘇文湊在葉雅兒的耳旁,小聲道:“多吃些東西,免得等會沒有力氣。”
羞色漲到後耳根,她表現得極為乖巧,輕輕嗯納:“聽夫君的。”
又在婚房內陪她說了會話,臨走的時候,將房門合上,去前頭大殿內陪客。
白日裡,皇甫松,隋常,李賁這些人如此給面子,蘇文自然不能冷落了他們。
該陪的還是要陪。
這就叫禮尚往來
“都給我喝。”
酒桌旁,蘇文起身,將腳下的酒罈提起來,擺在面前,擼起袖子:“今天是我蘇文大喜的日子,誰都不準跑,不醉不歸。”
“你們誰要是能站著走出蘇府,就算我沒有待客之道。”
“不許偷奸耍滑。”
“一人一個壇酒。”
“誰慫誰不是軟蛋。”
皇甫松跟著起身,將外面的長袍脫下。
“諸位。”
蘇文咧嘴,雙手抱著酒罈,朝殿內的人道:“我先自罰一罈。”
說罷,仰頭對著壇口,咕嚕咕嚕一口氣將整壇酒全部喝完,將罈子翻過來,晃了晃,確認裡面沒有剩的。
“砰”
他接著開啟第二壇抱起:“我敬諸位一罈。”
又是同樣的場景,抱著罈子一口喝乾。
這一幕,看得皇甫松這些個老傢伙眼皮狂跳。
“喝。”
一罈接著一罈的酒水被開啟,長夜漸深,一個接著一個賓客倒下。
蘇府外
馬車排成長龍,誰若是被喝得爬不起來,不省人事,就由府裡的家丁扛到馬車上,送回各自的府邸。
“喝。”
“喝”
不出意外,幾個國公爺被蘇文全部反倒,他抱著酒罈,來到皇甫明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