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榮點頭。
錢俊起身離開。
“叔父,吃了面再走啊。”
錢榮喊道,對方並未回頭,快步離去,轉眼的功夫,消失在街角。
“大人。”
“還要接著上面嗎?”
掌櫃的端過來一碗麵,小心翼翼地問道。
“上。”
錢榮拿起筷子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吃飽喝足,這才回刺史府,將和叔父錢俊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轉述給自家相爺。
“你覺得可能是書院指使的嗎?”
大殿內
蘇文漫不經心地問道。
錢榮咬牙:“屬下豬腦子,想不清楚,相爺說是,便是,相爺說不是,便不是。”
“讓你帶人進書院抓人,敢不敢?”
他戲謔地打量著面前的肉山。
“敢。”
錢榮點頭:“相爺讓屬下抓誰,屬下就抓誰。”
“很好。”
蘇文:“做好準備,三日之後,入書院抓捕刺客。”
“諾。”
這三天時間,是他留給鏡湖書院留最後的臉面,如果莊夫子或者那十二學宮宮主真的想。
以他們的手段和能力,必然可以將潛伏在鏡湖書院內部的細作和密探都找出來。
倘若書院主動將這些人送出來,蘇文可以撤兵。
如果他們不送
那就只能登島強闖
鏡湖書院要顏面
莫非他這位大周宰相和朝廷就不要顏面了嗎?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眼見鏡湖書院並沒有交人的跡象。
第四日清晨
蘇文帶著蘇霸和錢榮直奔書院。
至於照晚霜和老山頭,則留在刺史府內,照看葉雅兒的安危。
晨曦破曉,薄霧於湖面盤旋,凝而不散,碼頭四周,圍滿了天南海北前來書院求學的學子。
許多人甚至就在碼頭外面蹲守了三天三夜。
當蘇文來到碼頭的時候,浩浩蕩蕩的學子開始躁動,想要衝擊水師士卒組成的人牆。
“憑什麼封鎖書院。”
“你們想做什麼?”
“無恥。”
這些學子用各地的方言不停地謾罵,有些方言蘇文能聽得懂,有些則一頭霧水,嘰嘰喳喳的,如同鳥叫。
錢榮挎著腰刀,領著士卒,朝著這些學子走去。
“都給老子閉嘴。”
滿臉的肥肉和兇狠的表情,震住這群外鄉人,竟無一人敢和其對視。
“鏡湖書院包庇刺客。”
錢榮冷哼:“本刺史有理有據,而你們卻如此維護書院,莫非也是刺客同黨?”
“來人。”
“蹬蹬蹬”
周圍的水師甲士和鏡州兵馬紛紛拔出長刀,手持大盾和鋼槍,朝著這些人緩緩推進。
“誰再敢阻撓本刺史捉拿刺客,就是同黨。”
在如林的長槍,和銅牆鐵壁般的大盾面前,這些求學的學子終究還是退縮。
“哼。”
錢榮不屑:“還以為你們當真是群硬骨頭。”
許多學子羞得面紅耳赤,紛紛低下頭顱。
“登島。”
蘇文開口,揹負雙手,然而等眾人來到碼頭渡口前時,才發現原本的船隻消失得無影無蹤。
“船都去哪兒了?”
錢榮大吼。
“昨夜誰負責看守船隻的。”
“大人。”
“是是卑職。”
百夫長瑟瑟發抖,苦著臉解釋:“弟兄們守了一晚上都沒事,結果天快亮的時候,突然吹來一陣風,好似中了邪似的,個個倒頭就睡。”
“迷香。”
錢榮臉色極為難看。
“蠢貨。”
“沒用的東西。”
一鞭子抽在百夫長的臉上,後者不敢叫疼,接連幾鞭子下去,旁邊計程車卒都跟著求情。
錢榮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朝蘇文稟報:“相爺,屬下這就去找船。”
“不用了。”
蘇文搖頭,一步跨出,輕飄飄地落於碧波盪漾的鏡湖之上。
神奇的事情發生,他整個人就像踩在地面,並沒有陷入水中。
水波氾濫,漣漪隨晨風而起,然而蘇文走在上面,如履平地般。
“愣著做什麼。”
蘇霸招呼著錢榮,縱身一躍,落在湖面,跟著自家相爺朝著島上的書院而去。
“走。”
雖然害怕,可錢榮還是踏上湖面,本以為會墜下去,然而卻極為穩當,他甚至重重地跺了跺腳,毫無影響。
“都跟上。”
鏡州刺史府的兵馬看到這一幕,紛紛踏上鏡湖水面。
“好神奇。”
“相爺功參造化,天下無敵。”
錢榮興奮地追上蘇文,拍著馬屁。
“好可怕。”
碼頭上
萬千學子看到這一幕,只覺得驚為天人。
大周宰相蘇文,竟然帶著上千甲士,懸渡鏡湖,好似天兵天將一般。
許多人甚至被嚇得癱坐在地上,眼神茫然,久久無聲。
看似神仙般的手段
對於蘇文這尊第五境的強者來說,卻簡簡單單。
無非就是將真氣和天地之力鋪在湖面上,從而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