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海量。”
王破陣嘴裡打著酒嗝,豎起大拇指,連話都說不清楚。
“別廢話。”
“房間已經給你們收拾出來了。”
“不行的自己去睡。”
蘇文臉上也浮現出些許醉意,大婚日子,他並沒有刻意去壓制自己,反而任由酒水侵蝕身體。
“皇甫明,你要不要先將老爺子送回去?”
他問道。
“不用。”
皇甫明搖頭晃腦:“叫個馬車送回去就行,我今晚就在府裡睡了。”
他在表達自己的立場
皇甫明雖然半醉,可腦子還沒糊塗,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在蘇文和皇甫國公二者之中,蘇文更重要。
“好好好。”
“那咱們接著喝。”
石豹大大咧咧:“前幾天朝天殿的慶功宴相爺不在,咱們弟兄都沒盡興,正好今夜不醉不歸。”
顯然
這群大周帝國的悍將依舊不是蘇文的對手,足足喝到子時,整個大殿,只剩下他一個人還能站著。
皇甫松直接縮到桌子底下,只露個腦袋在外面呼呼大睡。
“相爺。”
“您該歇息了。”
“主母還在等著。”
“善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老管家走進來說道。
“行。”
“那就交給常叔了。”
蘇文點頭,指著桌子下的幾人笑道:“把他們前頭房間去。”
跌跌撞撞的來到後院。
“爺。”
玉兒和晴兒急忙攙扶著他去沐浴。
浸泡在熱水中,盤膝而坐,略微運功,便將體內的酒氣消化,醉意散去。
穿好單衣,揮了揮手,讓兩個丫鬟退出去。
大踏步邁入婚房,掀開輕紗紅帳。
“夫君。”
話音方落,就被溫熱的唇角堵住嘴巴,有力的大手如同毒蛇,鑽入鳳冠霞帔之中。
當十指觸控到白皙溫熱的肌膚時,葉雅兒渾身癱軟,連半點力氣都沒有。
“夫君。”
她的眼睛裡,泛著一股勾魂奪魄的光芒,雙手死死的扣住蘇文的脖頸。
春宵一刻值千金
如此良人良景,豈能辜負。
紅帳落下,燭火熄滅。
“轟隆隆”
“轟隆隆”
突兀的響起道炸雷,夜幕下,又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庭院中,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
一夜風雨過去
天明時候
牆根下,本就綻放的蘭花,被昨夜充沛的雨水澆灌過後,開的愈發的嬌豔欲滴,花瓣上沾染著些許晶瑩剔透的晨露。
中午時候,蘇文悠悠醒來,床榻旁空空如也,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喊道:“雅兒。”
房門開啟,雅兒端著洗臉水走進來,脫了鳳冠霞帔,換上一套青色的長裙,更顯凹凸有致的身材。
峰巒較先前,更加挺拔,面色紅潤,柔順的青絲盤在腦後,插著翡翠飛鳳簪。
雙手各自戴著個玉鐲,清幽翠綠的顏色,更襯的肌膚雪白,連半點瑕疵都沒有。
“夫君。”
“先梳洗吧。”
“我已經讓廚房熱好飯菜。”
她將銅盆放下,打溼了毛巾再將其擰乾。
“我自己來吧。”
蘇文道:“起那麼早做什麼,也不知道多睡會。”
“我已經起得很晚了。”葉雅兒輕聲道:“雖說府中沒有長輩,可還有許多下人看著,我這個主母要是嫁入蘇府第一天就睡到日上三竿,難免有閒話。”
“你呀。”
“總是為了我,擔心這,擔心那。”
“人不能活得太累。”
蘇文攬著她的腰肢,將葉雅兒摟在懷中:“不要太在意世俗那些無足輕重的看法。”
“嗯吶。”
她輕輕點頭。
“走吧。”
“先去吃飯。”
接連數日,他這位大周宰相都沒有邁出過相府半步,既不上朝,也沒有去錦衣衛衙門。
每日都沉浸在溫柔鄉中
夜夜笙歌
咳咳
辛辛苦苦在朝堂鬥了十幾年,就不能歇歇嗎?
反正現在的玉京城也沒什麼大事。
恍然間
過去大半個月
五月中旬
大周女帝李青柳頒佈聖旨,六月初四,於菜市口將反賊魏文通及其家人全部斬首示眾。
訊息傳到相府的時候,蘇文正在釣魚,旁邊的涼亭內,葉雅兒則在撫琴。
“相爺。”
計幽站在一旁笑道:“陛下不止要將魏文通全家斬首,還要讓蜀王李淳親自前來玉京城參觀行刑。”
“前去巴蜀傳旨的欽差已經在路上。”
“嘿嘿。”
“不來就是抗旨,要是來了,恐怕就回不去了。”
“咱們陛下的帝王心術玩得越來越熟練了。”
“如果我是李淳。”
蘇文悠悠道:“必然會親赴玉京城。”
“因為不來必死無疑。”
“只有來,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不過這都不關咱們的事。”
“雅兒。”
他看向涼亭內的葉雅兒:“準備一下,等魏文通全家被梟首之後,咱們就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