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禹很快就清醒過來，暗罵自己糊塗。
陸禹啊陸禹，男兒要有志氣，大丈夫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他是要證明自己的人，怎麼可以這樣自甘墮落，仗著蘇見雪狐假虎威？
等到他變強大之後，他就要離開蘇見雪，一步一步走上山巔，實現青雲之志。
陸禹感受到了唐蘅焦急的目光，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先離開。
再說下去，當庭殺人這樣的事，蘇見雪雖然還沒做過，但陸禹相信她是會做得出來的人。
傅硯舟和唐蘅無奈，只好垂頭喪氣地去門外。
“你也要勸？”
陸禹和唐蘅的“眉來眼去”都被蘇見雪看在眼裡，眼皮動都沒動一下。
“不勸。”陸禹搖搖頭：“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李青山如果來見你，你就要殺了他？他是前任典獄長的奴才吧？剷除前朝餘孽？”
蘇見雪道：“不是我要殺他，是契約是這樣訂的。”
陸禹不明所以，卻對著傅硯舟送來的奶茶樣品一一倒入一小點到杯中，逐個品嚐。
“這杯不錯，你應該會喜歡。”
蘇見雪接過喝了一口，皺眉道：“還差一點，沒從前的好喝。”
陸禹眼眸張了張，點點頭，繼續為蘇見雪試喝。
“每一代的奴才，在主子退隱塵世之後，就應該和主子一起進入歸墟。”
陸禹手中頓了一下，面上不動聲色。
也就是說，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最後的歸宿，也是一輩子被困於歸墟？
“但李青山沒有，他有著被恩賜的壽元，享受了兩百年的人間，凌駕在眾生之上，被玄門尊崇，榮華富貴。”
陸禹蹙眉說道：“可是聽說，他也做了很多事。”
“如果不是這樣。”蘇見雪冷笑著：“你以為他能活過今天？”
“他沒有去歸墟，某種意義上，他是背叛了上任典獄長？”陸禹試探性地問：“而你，其實已經是對他法外開恩了？”
蘇見雪沉默了一陣，有些事本來是沒有意義的，所以她很少想起。
但陸禹這個說話，她想起了一些事。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關於李青山。
“小姐，我好喜歡楚娘啊！可惜她只是一棵桃樹，不能和我們一起出來。”
“你為什麼見死不救！你明明可以救下我的家人的吧！”
“這個契約，不是我同意簽訂的，我只是告訴了你我的名字！我不認！”
她回過神，搖了搖頭：“不是，也是契約的補充。”
“在典獄長重新出現後，他必須前來拜見。”
“見面之日，就是他的死期。”
“在此期間，他在人間塵世，將是自由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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