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的庭院,四周花團錦簇,馥郁陣陣。
清風吹動著細竹簾,捲起翻動的白紗。四面通透的裡間,早有序排列好一張張小桌案,上頭擺著色澤透亮的新鮮水果以及各式樣式精緻的茶點。
桌案上,亦有上好的青玉瓷瓶,點綴著桃枝二三,別有一番雅意。
一群人到的時候,郡主和長平侯夫人一個坐主位,一個坐稍稍居於其下卻緊挨著的側桌位置,二人言笑晏晏,相談甚歡。
屋裡也早有幾位先到的女眷,恭恭敬敬坐在下桌前,或聽郡主他們閒聊,亦與身邊姐妹們討論一二。
在等燕檀他們來時這段時間,郡主早已先和長平侯夫人聊幾句,問起了燕家嫡女的情況。
她多少有些關注燕檀,加上長平侯夫人也為燕檀美言了幾句,這些女眷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這會兒人來了,便有不少人齊刷刷看向燕檀,反倒比燕曲歡更受關注。
唯獨郡主率先看到的是楚尋城。
雍容的臉上浮起一抹淺笑,衝他招了招手,舉止間帶著親戚間的熟稔,還有長輩對晚輩的寵溺。
“來了,過來讓我瞧瞧,近來一切可好?”
“怎麼不像以前一樣常來走動?”
楚尋城聽罷,當即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哀嘆著:“郡主你是知道的,我自由散漫慣了,你這裡規矩多,約束的緊。不自在。”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叫上好友去野外抓鳥,鬥蛐蛐兒,那才有意思呢。”
話音剛落,長平侯夫人便一副怒其不爭的惱怒模樣。
“胡鬧,平時吊兒郎當也就算了,怎麼到郡主面前還這般沒規矩,為娘平時怎麼教你的?”
燕曲歡聽到後心裡忍不住得意,還沒報仇呢,這紈絝就自己作死得罪郡主,一會兒肯定得挨訓!
然而,郡主卻是一副和事佬姿態看向長平侯夫人。
“訓他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尋兒一直是這樣的性子。”
“還是郡主深明大義,體貼小侄。”楚尋城急忙接話,奉承著郡主,一副仗著有人撐腰的得意模樣,在長平侯夫人面前也硬氣起來。
那副紈絝做派,演的入木三分,若非之前夜裡見過他私下真正模樣,燕檀指不定也被騙了過去。
從幾人對話來看,長平侯家與郡主府交情匪淺,楚尋城與郡主關係更是親近。
正想著,燕檀忽然感覺一道清冷威嚴的視線看了過來。
須臾,又從她身上移開,轉而落到了燕曲歡身上。
燕曲歡哪裡想到郡主一點不怪罪楚尋城,反而出言維護,又想到之前廊下的談話,心頭驟然一緊。
若是楚尋城在郡主面前說些有的沒的……
燕曲歡止不住忌怕,恰巧被郡主看過來,她當即白了臉。素日裡,燕曲歡見得最多,地位最高的便是老太公。
祖父常年不苟言笑,威嚴難親近,她在祖父面前從來不敢造次。而成為國師弟子後,在師父面前,燕曲歡更是大氣不敢出,事事小心謹慎,謙卑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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