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給長平侯夫人行禮，就被她打發去了床邊，拎著藥箱給楚尋城號脈。
鬍子花白的老頭，一會兒皺眉沉思，一會兒抬眉詫異。
長平侯夫人一顆心，跟著他一驚一乍的反應七上八下，喉嚨眼微微發乾。
燕檀心裡有數，並不著急，但長平侯夫人坐不住，眼巴巴盯著大夫。
“老先生，犬子病情如何？”
老大夫沉浸在驚奇的發現中，被驟然響起的詢問聲嚇了一跳，忙回過神來，衝著長平侯夫人俯身行了一禮。
“敢問侯夫人一句，世子可是用過什麼神藥？”
“世子體內雖遭蠱蟲侵害，但本該虛弱的脈象卻沉穩有力。似有股溫和藥力護住了心脈，保他無虞，眼下只需簡單清理傷勢便好。”
長平侯夫人經歷了一番大起大落，長長舒了口氣。
本來見楚尋城渾身是血，以為他這次少不了遭罪。聽王大夫的描述，長平侯夫人當即意識到是那枚凝血丹的神效。
“用過凝血丹。”
“凝血丹？那是什麼？”大夫從未聽說過有如此神藥，只是想到那驚人的藥效，眼底便有幾分火熱。
“不知可否打聽一下配方，都有哪些藥材？這樣小民也好給世子開藥，以免藥性相剋，反害了世子。”
這個問題一下子難住了長平侯夫人，那藥是燕曲歡手上的，但就算讓燕曲歡親自來說，她也未必答的出個所以然。
等等，倒是有個人也對藥格外熟悉。
長平侯夫人忙要看向燕檀，只是還未等她回頭，身後已經傳來一道清麗婉約的聲音。
“天山雪蛤，千年靈芝……”
大夫目瞪口呆。
乖乖隆滴咚，沒有一株藥材不貴的離譜，甚至有些有價無市。就算他真的能弄來，一般的病人也根本吃不起這藥。
老大夫當即絕了心思，無奈搖搖頭表示：“多謝這位小姐解惑，小民知曉了，現在就為世子包紮，開方子。”
不多時，楚尋城的外衣被褪了下來，然後是單薄裡衣，漸漸露出大半精壯胸膛……
但被楚尋城單手抓住了領口，幽幽掃了眼燕檀。
空氣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燕檀當即意識到，這是害羞趕她走呢。
她清了清嗓子，藉機跟長平侯夫人提出了告辭。
長平侯夫人看了看楚尋城，又看了看她，面上當即掛上了曖昧笑容。
“好，外邊雨大，我遣人送你。”
她笑拍著燕檀的手，拉著她一同踏出房間。
出門行至廊下的時候，長平侯夫人突然問了燕檀一個問題。
“檀兒通曉醫術嗎？”
“算不上精通，但學過一點。”
聽到她這麼說，長平侯夫人也沒有任何起疑，不少有真才學的人喜歡歸隱山林，保不齊燕檀就是跟著什麼厲害的老師傅學了些手藝。
只要燕檀懂這些就好。
“那你會不會制那個凝血丹？你若會，我便叫人去尋了藥材，讓你煉製，也算是還了國師弟子的恩情。”
“若不能，我再……”
“會的，夫人若能尋來藥材，我可以多練制一些讓世子留在身邊，也可以孝敬您與侯府中親長，以免有個三病九痛的。”
長平侯夫人本來就有這個打算，聽到燕檀這麼說，完全契合了她的想法，此時更是止不住歡喜，拉著她的手直說“好姑娘”“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