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城面上帶了幾分僵硬,掃過來的冷眼中透著警告。
恍若這樣,事實便不存在。
他眼神越狠,燕檀卻愈發忍俊不禁,直到最後完全笑出聲。
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聽在楚尋城耳中卻如魔音穿腦一般,他眼眸黯了黯,更加不悅。
“把嘴閉上!”
“嗯嗯,乖乖,下回給你帶蜜餞好不好?還是要糖人?”
燕檀微微頷首,十足哄孩子的口吻直接讓楚尋城臉一黑,“你當我是你嗎?”
腦海中浮現的是燕檀在畫舫中吃糕點的景象,之前宴席上也是,她格外偏愛甜食。
燕檀手撐下頜,笑眯眯看著他,“我喜甜可不是怕藥苦。”
楚尋城:“……”
他袖子一甩,直接關門進屋去了,頗有眼不見心不煩的架勢。
燕檀笑歸笑,到底沒跟過去。真把人惹急了,可就沒意思了。
第二次再來侯府的時候,燕檀果然給他帶了街邊的糖人。
長平侯夫人看到後還納悶:“你幾歲了?怎麼還喜歡糖人。”
楚尋城再度摔門而去,沒多久就被長平侯夫人耳提面命數落了一番,不得不陪同燕檀在園子裡閒逛。
還聽了燕檀彈奏的揚琴。
楚尋城覺得極為動聽,可惜,偏偏彈奏那人生了張嘴。
要是燕檀不會說話就好了。
第三次燕檀再來,收到她的糖果子,甜糕,楚尋城已經見怪不怪。
拒絕或抗拒反而容易讓燕檀得意,於是他選擇主動出擊。
“難為世子妃費心,事事心裡想著我。”
燕檀一句“夫妻同心,應該的,世子為何不傳達心意,是心裡沒有臣女嗎”,直接把楚尋城問的說不出話來,再度敗下陣來。
之後便沒有第四次了,轉眼臨近月底,二人成婚在即。
燕檀不再像月中那樣勤快往侯府跑,一來她替楚尋城卜了一卦算到他近期無憂,唯有順吉大喜;二來,先前躲在侯府裡給楚尋城藥裡偷偷下毒的小廝,某天清晨被人發現吊死在了房樑上。
從他屋裡倒是搜出許多罪證來,做陣法需要的道具,用剩下的毒藥,數不勝數。
哪怕知道他大機率不是最終的幕後主使,但眼下線索已經斷了,加上長平侯府喜事將近,長平侯夫人不想被那晦氣觸了黴頭,找人把他的屍身處理了,又請道士做了法。
所有事情都做得相當低調,只有極少數人才知情。
她沒有隱瞞燕檀,為此還覺得格外對不起燕檀,居然在她大婚前發生這樣糟心的事,怕不吉利。
燕檀自己精通卦卜,對這些因果關係反倒看的比世人更加透徹,也不懼她口中的吉利不吉利。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到底吉利與否。
只是因著婚前男女不宜見面的舊俗,便不再去長平侯府,安心等待出嫁。
整個燕府裡一片忙碌,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就連燕曲歡也特地從宮中趕了回來,名義上是為她慶賀,幫忙周全一二,也有借她國師弟子身份,給燕檀撐場面的意思。
但實際上,燕檀跟她實在對付不來,二人私下幾乎沒什麼交流,同在府裡各過著互不打擾的日子。
這些天,燕檀院子裡的門檻都快被人踏平了,燕家七七八八的親眷們一個個上門來探望,對著她一句接一句叮囑。
每日睜開眼,便有見不完的人,記不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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