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璧說道:“我暫時也沒有很好的頭緒,只是想拜託你可以找出原因救她。”
姜望微微蹙眉說道:“我會盡力的。”
徐懷璧看著他,欲言又止。
姜望吐出口氣說道:“城隍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他的力量遠沒有恢復,甚至還出了些問題,所以只能嘗試,該想的辦法,能找的人我都已經找了,若結局已註定,你想去哪裡?”
徐懷璧聞言,反倒鬆了口氣,笑著說道:“我還是更喜歡苦檀琅嬛郡的朝泗巷。”
姜望默默點頭,說道:“涇渭之地墜落人間,漠章已復甦,以後的日子怕是很難平靜了,神都裡有人想針對山澤,告訴李首領,能解決的可以直接解決,我眼下顧不得這些瑣事。”
徐懷璧說道:“那豈不是又要惹出紛爭?”
姜望說道:“世間已經很亂了,有些規矩就沒了遵守的必要,讓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與其等著麻煩找來,不如提前解決,無論我是否在神都,他們都會有顧慮,所以你們可以任意行事。”
徐懷璧嘆氣道:“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面對涇渭之地的事,你務必要小心。”
姜望說道:“目前還算不上很糟,我一個人是打不過漠章,但祂也殺不了我,何況現在的漠章已經幾乎被打殘,短時間裡,汕雪是安穩的。”
徐懷璧無法想象姜望在汕雪是怎麼與漠章一戰的,相對來說,當下有經歷過漠章戰役的不在少數,甚至包括了徐懷璧自己。
因為實際來說,漠章戰役距今不算很久遠。
徐懷璧也活了一百多歲了。
漠章戰役結束的時候他還很年輕,哪怕當時沒資格參與多少大戰,但該知道的該能見到的也都瞭解,漠章的名字是讓人發自心裡感到驚顫的。
像曹崇凜這樣的大物不提,似徐懷璧一般在當時的小人物,沒有一日不在恐懼裡,所以對漠章的恐怖是記憶猶新,難以忘卻的。
燭神戰役是持續打了三百年,漠章戰役只打了半甲子就結束了。
在燭神戰役的時候有沒有換了人間,徐懷璧不知道。
但漠章戰役確確實實讓當下的人間幾乎成了廢墟,無數的強者及王朝隕滅,剩下的諸國又自相殘殺,消失在歷史長河裡。
所以徐懷璧很難想象才剛復甦的漠章又被打殘了的畫面。
哪怕復甦的漠章,力量肯定大不如前,但沒有親眼見到且知漠章恐怖的人,潛意識裡仍會對其感到心悸甚至畏懼。
他們沒有多聊,姜望攙著徐懷璧回院子休息,他轉頭又單獨見了趙熄焰。
已經恢復傷勢的趙熄焰提著劍正要出門。
姜望說道:“你想做什麼?”
趙熄焰說道:“找白雪衣。”
姜望說道:“他躲了那麼久,既然露面了,無論扯了什麼莫名其妙的話,他都必然有其實在的目的,這個人藏得深,只能等他自己出來,你去找,純粹浪費時間。”
他上前一步,抓住趙熄焰的手腕,說道:“白雪衣很明顯在刻意的激怒你,也許已經瞭解到一些問題,你對自己兇殘的一面是否知道些什麼?”
姜望一邊探知著趙熄焰的情況,一邊等著她回答。
趙熄焰卻蹙眉說道:“每個人的性格不同,我沒覺得有多大的問題,但此次的失控,確實讓我頭一回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以前是趙熄焰自己主動的,那就是她性格的一部分。
所以她從來不覺得這是不對的。
趙熄焰是什麼行事作風,姜望自然也是很清楚,他以前也從未想過別的。
但兇殘的一面若有不受控制的情況出現,那就不是能被忽略的問題了。
雖然看似對趙熄焰自己沒什麼大礙,傷害的只是別人,可架不住被利用,好比白雪衣此次來到神都,更何況姜望也答應了徐懷璧,自然得找出原因。
只是趙熄焰的身上沒有絲毫妖氣或者別的不對勁的地方,這讓姜望一時無所獲。
他唯有暫時勸誡趙熄焰,“你今後要穩住自己的情緒,哪怕被人說了很難聽的話,你依舊可以打,可以殺,但情緒切莫上頭。”
雖說趙熄焰不一定能辦得到,可姜望暫時也沒別的辦法。
趙熄焰答應了,也沒再說去找白雪衣。
她出門去了徐懷璧在的院子。
看著她背影直至消失的姜望,轉頭看向了在趙熄焰院子裡站著的魏紫衣,說道:“你有時間的話,看著她點,最好寸步不離。”
魏紫衣說道:“沒有時間我也會騰出時間的。”
姜望把對白雪衣的瞭解給魏紫衣說了一遍,“這個傢伙有多重的身份,脾性也非常古怪,除了很大的目標,其餘的一些行動,很難推測,多注意就好。”
魏紫衣卻很震驚說道:“漸離者的首領?苦檀因象城的白家大公子?還盜取了苦檀的舊氣運?這最後一個他是怎麼辦到的?所以神都的氣運急速流失,是他為了逃走才整出的動靜?”
姜望說道:“現在看來,很明顯只有這個解釋,汕雪被封鎖,而且涇渭之地已墜落人間多時,怎麼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才影響到神都的氣運。”
魏紫衣沉著臉說道:“問題的關鍵是,他能掠奪氣運,眼下的氣運又因為陳景淮的死十分不穩,要都被他奪了去,將會是整個大隋的滅頂之災。”
姜望說道:“沒你想的這麼嚴重,大隋氣運的主脈在神都,所以他在別處很難直接掠奪氣運,最多似苦檀一般掠奪一境的氣運,還得有先決條件。”
“歷代帝王的氣運他更是絕無染指的可能,何況有大隋鎮守神在收納且穩定著氣運,他想再掠奪,必須還得親自來一趟神都。”
魏紫衣稍微鬆了口氣,說道:“是否應該告訴太子殿下?”
姜望說道:“那就隨你了,我給你的那些舊古儒門術法且好好修習,爭取早日能入澡雪,擁有真正自保的能力,為了解決汕雪的問題,我也得更強才行。”
魏紫衣道了宣告白。
姜望就走出了院子。
裴皆然抱劍,在前院的亭下站著。
姜望駐足。
裴皆然說道:“我母親是凡人,父親是神明,所以趙姑娘的情況也是類似?她的父母其中有一位是妖?”
姜望說道:“有這個可能,但我暫時沒找到確鑿的依據,或許另有別的原因。”
裴皆然嗯了一聲,說道:“涇渭之地墜落的事若被人間的妖怪得知,它們肯定會有動作,歲月長河必須要派重兵鎮守,各境針對妖怪的部署也要加重。”
姜望說道:“危及整個大隋甚至整個天下的局面,非個人力量能左右,長公主與陳符荼自會有妥善安排,目前尚有足夠準備的時間。”
裴皆然攥緊了手裡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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