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門的長廊多有曲徑通幽處,走在其中,木子云的心情不由得慢慢平靜下來,他嗤笑一聲,自語道:“我竟興奮成了這樣,只不過是個假半仙兒打的誑語,我卻疲苦內心好這些年,如今聽見了化形的好處,實在是想立即做到那地步!”
長廊經過羽門中一間廟堂,正巧有個小哥在詢問木子云的下落,人人都知道這個羽門的天才平日裡極好闖禍,而被罰跪廟堂是常事,所以只要找他,就先去廟堂裡走一走。
這會兒瞧見木子云從長廊走來,那小哥趕忙跑上前來,說道:“木師兄,傳大長老的話,說是讓您立即去山臺殿回話,不得有耽誤。”
“又找我?”木子云指著自己的鼻子,狐疑道:“我這幾日規規矩矩,頂多與新來的弟子開了些小玩笑,長老們素日也不管這些的。”
小哥笑道:“師兄你還是趕緊去吧,大長老是何意思我可不清楚。”
“好吧好吧”木子云洩氣地擺了擺手,臨走前又轉而問道:“師弟,咱們北派的月試應該就是這幾天吧。”
小哥愣了下,點頭回道:“三天前就開始了,今天剛好是最後一天,怎麼?木師兄對月試感興趣?”
木子云尷尬一笑,說道:“好久沒參加了,想要去試試。”
那小哥驚訝地有些誇張,眾所周知,自打這位天才成名起,五年時間他從來沒參加過羽門比試,後來的弟子私下裡都認為這天才是靠著特殊手段混進了北派,不比試是怕漏出馬腳。正思索著,小哥一抬頭,發現木子云早已走遠。
羽門山臺殿坐落於青山峰山臺崖上,大殿坐北朝南,殿後便是斧劈刀削般陡峭的懸崖。而大殿前立著座青石雕,模樣是隻氣沖天宇的雄鷹,其犀利目光緊抓在頭頂萬里碧霄內,雙翅振起又作踏翻蒼穹之勢。一隻利爪已騰空三尺,而另一隻卻陷在了身下石臺。而雙爪再由灰黑鎖鏈牢牢禁錮,那雄鷹氣焰張狂,似是眨眼就要掙脫困境,而後扶搖直上。
這木子云輕快繞開石雕,往殿中走去,他可是山臺殿的常客,估摸著即使他閉上眼睛,也熟悉其中的景兒。一進殿門,便望見兩側貼牆而起的石階,石階下以白石添補,石階中央則是條筆直的花石大道,大道約有兩丈寬,越往裡走,兩邊的石階就越高,等他走到盡頭,便成了“井底之蛙”,四面高牆之上,便是羽門的各位長老。
正對殿門而坐的為羽門掌門李自問,此人六十九高齡,已是杖鄉之年,面容卻頗為矍鑠,傳說他腳踩虛空,一躍十五丈,也曾在湖州宗門連莊戰裡創下二十年的記錄。
木子云跪下身來,一切儀禮均按規矩行事,磕了三個頭,說道:“弟子木子云,拜見掌門,拜見各位長老。”
李自問剛想準他起身,而一旁大長老卻突然厲聲喝道:“木子云,你可知道今日為又傳你過來?”
木子云頭依舊是低著,回道:“弟子今日沒有犯錯,確實不知。”
李自問搖頭一嘆,說道:“子云啊,武練得如何了,在北派排第幾了?站起身,抬起頭來講話。”
木子云起了身子,仰著脖子說道:“武練得還好,至於排名,弟子沒細看。”
一旁大長老悶哼一聲,開口罵道:“你連那比試場的模樣都不清楚吧!除了坑騙新人時會去沾沾地界,其餘的功夫都用來養老了!混賬,掌門和長老們督促了你多少次,你倒好,還長臉了,成日裡就好耍玩惹禍!”
李自問打斷他道:“柳長老,說說正事。”
大長老柳輕中黑著臉瞪了木子云一眼,拿出了個卷軸,說道:“你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木子云,元豐五年入青山峰羽門,元豐十年入羽門北派,天賦為歷年最高,五年成績為六歲東派三百零五名,七歲西派八十八名,八歲南派二十三名,九歲南派十一名,十歲北派第八名,而從元豐十年至今,退居北派墊底,五年內不曾參加任何比試!”
大長老拉動卷軸,接著訓斥道:“元豐八年,木子云燒燬羽門藏經閣一間,元豐十一年,在法門舞術樓造成大爆炸,元豐十三年,燒燬山臺崖大半木林,至今未曾償還宗門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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