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給梁佳美補好身體,這些才哪到哪啊。
想著醫生交代的事情,魏媛急著去處理魚跟肉,那才是頂要緊的。
安頓好梁佳美,她就轉身抄起了牆角的水桶,腳下呼呼帶風地往院門口衝。
院門“吱呀”一聲剛被她拽開,一道黑影嗖地就往牆根兒底下鑽。
“誰在那兒縮頭縮腦的!幹啥見不得人的事!”魏媛的嗓門跟平地起了個雷似的。
那人給這一嗓子吼得渾身一顫,慢吞吞轉過臉,是個高高壯壯的年輕後生,正咧著嘴撓後腦勺,不是她乾兒子孫勇還是誰。
他另一隻手緊緊攥著個麻袋,麻袋在地上還一拱一拱的,裡頭傳來幾聲被捂住的雞叫。
“乾孃。”
孫勇把麻袋往前頭挪了挪,聲音壓得低低的:“我聽說了,弟妹肚子裡是倆呢。我媽叫我把家裡那隻最能下蛋的蘆花母雞給弟妹送來,補身子。”
麻袋裡的雞還在撲騰,魏媛卻像腳底板被針紮了一下,猛地往後挪開一步。
“你這孩子,膽子肥了啊!”
魏媛儘量把聲音壓低,眼睛卻忍不住往屋裡頭瞟,伸手就要把那麻袋推回去。
“這東西是能隨便動的?你家裡人不過了?趕緊拿回去給你爹媽下蛋吃!你弟妹這邊有我呢,不興這個!”
屋裡的梁佳美許是聽見了院子裡的吵嚷,也扶著門框慢慢地蹭了出來,瞧見那還在麻袋裡咯咯叫的雞,也跟著連連擺手。
“勇哥,這可使不得,太金貴了,你快拿回去。”
孫勇那股子犟勁兒上來了,脖子一梗,索性把那死沉的麻袋往魏媛懷裡一塞。
“乾孃!您就別推了!弟妹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倆寶貝疙瘩呢!我這當哥哥的孝敬只雞算個啥?您要是不收,那就是打我的臉,瞧不起我孫勇!”
這話燒得魏媛心口發燙,沉甸甸的麻袋再也推不出去。
她沒好氣地斜了孫勇一眼,那股子勁兒卻鬆了大半。
“你個臭小子,現在是長能耐了,會拿話噎我了是吧,行,東西我收了。”
“下回再敢這麼整,看我不拿擀麵杖揍你!”
“正好,留下吃飯。”
“不了不了!”
孫勇把雞塞過去,任務完成,跟腳底生風似的,扭頭就往外跑。
“我那買賣還讓人幫著看呢,乾孃,弟妹,你們忙,我先走了!”
話音還沒落,人已經躥出了院子。
“嘿,這臭小子……”魏媛拎著那隻還在掙扎的雞,又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
梁佳美看著地上那隻肥碩的老母雞,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媽,這雞……你留著自己補身子,我喝粥就行了。”
“瞎說什麼。”
魏媛搖搖頭,這聲說的毋庸置疑,刻意板著臉將雞拖進廚房。
“現在是你一個人吃,三個人補!你跟你肚子裡那倆,一個都不能虧著!這雞湯媽咋能和你搶?”
一下午的功夫,那雞湯的香味就霸道地鑽滿了整個小院,連門縫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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