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媛的臉,冷得像是臘月的寒冰。
她沒有半點猶豫,讓梁佳美看著現場,自己直接去了派出所報案。
故意傷人,還是半夜闖入,這事性質極其惡劣。
警察當天夜裡就出動,直接去狗丫家裡把人給抓了回來。
第二天,巷子裡那些原本等著看魏媛笑話的人,一出門就看見幾個派出所的警察在託班門口拉起了警戒線,正在跟周圍的鄰居瞭解情況。
這下,誰還敢嚼舌根。
魏媛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放出話來,誰要是再敢來託班鬧事,或是對狗丫動手動腳,丁舟就是前車之鑑,她魏媛說到做到,有一個抓一個,絕不手軟。
這番話,徹底震懾住了那些蠢蠢欲動的人。
因為丁舟這一受傷,魏媛往醫院跑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這天她給丁舟送了飯,從病房裡出來,正準備下樓,就在走廊拐角處,撞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她的兒子,程澤。
程澤正小心翼翼地扶著一個女人,那女人魏媛也認得,正是之前一直纏著程澤的林妗。
魏媛腳步一頓,下意識地躲在了牆後。
她看著程澤扶著林妗,兩人徑直往婦產科的方向走去,林妗的另一隻手,還有意無意地護著自己的小腹。
一個荒唐又憤怒的念頭,在魏媛腦子裡炸開。
她死死地盯著兩人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在婦產科的門診室裡。
魏媛沒有立刻跟上去,她站在原地,等心裡的那股滔天怒火稍微平復了一些,才慢慢地踱步到護士站。
等程澤跟林妗從裡面出來,又看著他們拿了化驗單,臉上帶著喜色離開後,魏媛才走到一個相熟的護士面前。
“小李,剛才過去那對男女,是來做產檢的?”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那護士抬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是啊,魏姨,那姑娘懷上了,剛確認的,看那男的高興的。”
轟的一聲,魏媛覺得自己的天,塌了。
她是怎麼離開醫院的都不知道,滿腦子都是程澤和林妗的笑臉,以及那張她沒有看見,卻能想象得到的化驗單。
回到家,魏媛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個下午。
傍晚,她從房間裡出來,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眼神冷得嚇人。
第二天一早,魏媛直接去了程澤所在的軍區。
她找到了程澤的直屬領導,胡參謀。
胡參謀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臉正氣,看見魏媛,還客氣地給她倒了杯水。
“是程澤的母親吧?您找他有事?”
魏媛接過水杯,手卻在微微發抖,她垂下眼,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胡參謀,我最近身子骨總覺得不得勁,這心裡也慌得很。我想讓程澤請個假,陪我去醫院好好看看。”
胡參謀一聽是這事,沒有半點懷疑。
孝順父母是應該的,他當即點頭,“沒問題,我這就讓通訊員去叫程澤過來,您放心,戰士的家屬有困難,我們部隊肯定會支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