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冬在後閣笙歌時。
賀蘭錚在都知府卻面色凝重。
“鬼市那些殺手,都被殺了?”
“回大人,我親自去了一趟鬼市,看到麵人張的客棧裡邊全是屍體,無一活口。從傷口來看,有劍傷,也有被暗器所傷。”
賀蘭錚眉頭緊鎖,沉聲道:“聽聞那傢伙會暗器,那暗器傷應該就是他所致。至於劍傷……他身邊跟著一個金吾衛。”
“大人,這林冬不死,夜更天那邊我們恐怕不好交代。”
熊昆是賀蘭錚身邊養的一名家衛,煉氣期斷江境。
這個時代雖是氣勁武學的時代,但在大雍,仍是文官當道。
不少官員養家衛的情況,朝廷是默許的。
這也是為何皇甫陽會跟林冬說,朝廷愚蠢,竟允許底下勢力培養家衛,很容易形成私兵。
“廢話!這用得著你說?我就納悶了,這個林冬之前來瓊音坊這麼久,怎麼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最近卻突然冒了出來。”
熊昆彎腰低頭神情嚴肅道,“如果他後面一直待在瓊音坊,我們是不是沒機會動手了?”
賀蘭錚瞪了熊昆一眼,像看白痴一樣看他:
“愚蠢!除非你想讓教坊司派人來查,到時候,我偷偷給那些青樓楚館輸送藝姬,還有把淘汰的藝姬送去妓院的事就會敗露!”
熊昆連忙扇了自己一耳光,“是小的考慮不周,那林冬若真在瓊音坊久留,我們再另尋時機,總能抓住機會幹掉他!”
賀蘭錚往嘴裡塞了一瓣橘子,冷冷一笑:“他不是在幫金吾衛查案嗎?查案這種事,一天兩天查不完。去跟劉公公說一聲,我們瓊音坊全力配合金吾衛的工作。”
“大人的意思是……派我們瓊音坊的人幫金吾衛查案?”
“是讓林冬可以暢通無阻地離開瓊音坊,去幫金吾衛查案啊,白痴!你那腦子若是不用,就去送給城西賣豬腦花的那家食肆!”
賀蘭錚被自己的家衛氣得夠嗆。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愚蠢之人?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繼續道:“想辦法把金吾衛從林冬身邊引開,再對他進行刺殺,這次行動只許成功,不容有失!”
“喏!”
翌日辰時,初刻。
林冬拿著通行牌從瓊音坊大門走出。
剛才他遇到了總管太監劉公公。
本以為會質問他去何處,沒想到對方的態度卻異常客氣,只叮囑他小心行事。
“這劉安不會跟賀蘭錚是穿一條褲子的吧?”
林冬正暗自疑惑,就看到左佑帶著幾名金吾衛迎面而來。
籲——
駿馬揚蹄嘶鳴,左佑翻身下馬,抬頭看了看瓊音坊的牌匾,眉頭微皺,沉聲道:“林兄,昨晚可還好?”
“他不至於在坊內殺我,在外邊就不一定了。”林冬挑了挑眉,回過頭,總感覺有雙眼睛在暗中窺視。
其他金吾衛佽飛是去鬼市繼續查上一條線。
而他和左佑則是前往城西的一處廢棄宅院。
“昨天回去,我把事情跟盧將軍彙報了,他還誇你了。”
“誇我什麼?”
“誇你沒有太監的陰柔,倒是讓他改變了對太監的偏見。”
林冬笑了笑,沒有接茬這話。
他隱隱感覺,自己假太監的身份遲早會暴露。
若是手中捏有障目散,他倒是不太擔心。
即便嬤嬤來驗查身份,也能矇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