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津渡,北岸。
早已率軍潛行至此的張楊,正站在轅門處負手望著東面,面上似有焦急之意。
一旁侍立的騎都尉董昭見狀,捋了捋隨風飄舞的鬍鬚,笑道:“使君莫急,若是白波軍與朝廷兵馬起了衝突,一時也分不出勝負,使君可耐心等待。”
“哎!”張楊收回目光,嘆了口氣:“我這不是不放心嘛,雖然定好待他們僵持之時,我再率軍出擊,可萬一朝廷兵馬頂不住崩潰……”
想到其中的可怕,張楊有些猶豫,想了想說道:“公仁,要不我們率軍與天子匯合吧,只要有我麾下大軍在,諒楊奉等人也不敢再如何!”
“使君說的是!”董昭笑道,“可西涼軍怎麼辦?最近探子說南岸那邊動作頻頻啊!”
張楊苦笑,略帶歉意的說道:“怪我,怪我,竟把西涼軍忘了。那好吧,就暫且再等等吧!”
正當張楊準備回身向營內走去,突聽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他猛的停下腳步,舉目望向西面。
眭固領著幾十輕騎策馬奔近,待翻身上馬後,把韁繩丟給親衛,他大踏步奔了過來。
他咧著大嘴喘著粗氣,嘿嘿笑道:“末將眭固,幸不辱命!”
張楊精神一振,忙問道:“快說說,臨河堡情況如何?”
“主公,末將老遠看著,那些白波賊已經向臨河堡進攻了,現在正打的激烈呢!”
張楊長舒一口氣,白波軍終於行動了,他也不用再煎熬了。
可當他看著眭固異常興奮的樣子,面色一沉,皺眉責怪道:“白波賊攻打臨河堡,你興奮什麼?難道你心中還戀黃巾舊情?那白波賊可也是出自黃巾賊!”
眭固聞聽,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他是一名亂世草莽出身的武將,一遇戰事便會亢奮不已,但卻沒想到張楊竟會想那麼多。
臉色憋的通紅,他支支吾吾道:“主公,末將只是……只是……”越想辯解,越說不清楚,情急之下,他使勁的揉搓著自己的腦袋。
董昭見狀,上前打圓場笑道:“眭將軍只是遇戰則喜而已,並無他意,使君莫要誤會!”
“對對對!末將就是這個意思!”眭固如同小雞啄米一樣,不住的點頭同意。
“哼!諒你也不敢!”張楊揮了一下手,斥道:“速去準備,大軍不時就要西進!”
“諾,末將領命!”眭固如蒙大赦,感激的朝董昭一揖,隨後領著幾十輕騎走了。
待眭固走後,張楊也是神情興奮,問道:“公仁,要不要立即整軍出發?”
董昭拈著鬍鬚,沉思一會後說道:“也可,不過茅津渡南邊,使君不可不防!”
“嗯!”張楊頷首,“公仁說的不錯,那就由眭固領少量兵馬駐防於此,而我將親率大軍前往臨河堡救駕!另外,把抓住的白波賊斥候全部殺了。”
“使君英明!”董昭一抱拳,笑著讚道。
……
白波軍後方,楊奉、韓暹、胡才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正興致勃勃的觀戰,三人都是一臉的輕鬆神色,唯有匈奴右賢王去卑面無表情。
望著臨河堡下的激烈廝殺,韓暹心情大好的笑道:“天子妄圖以三千左右的兵馬抵禦咱們七千大軍,真是年幼無知,不懂兵事啊!”
“這豈不是正好!唯一知兵的董承還遠在太陽縣,不過等到他回來,天子與整個朝廷都已經在咱們手中!”胡才說完,禁不住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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