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儼一見,心中也是懼怕,硬著頭皮道:“若天子知曉,必會安撫伏完和皇后,可自渡河後,天子也是在抵達安邑後才與皇后相會數面。
今日大朝中天子未賞將軍,恐怕還是為在臨河堡時將軍帶兵逼宮之事......”
董承神色稍緩,半晌才微微點頭:“說得也是。看來天子雖說既往不咎,心裡終究記著這筆賬。”
“天子不過是十五歲的少年郎,最是記仇。”孫儼苦笑道,“將軍當日確實做法欠妥......”
“要真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些了!”董承長吁一口氣,抬起手擦拭了額頭上的虛汗,“看來,還是我小瞧了他!”
話說完後,堂內一時陷入了沉寂。
“老爺!”董承的族人兼僕人董懷慌里慌張的跑了過來。
董承眉頭微皺,不悅的瞪向董懷:“什麼事?讓你這麼毛躁!”
董懷在廳外剎住腳,然後微躬著身子進入堂內,見孫儼也在頓時是欲言又止。
“哼!”董承瞥了一眼孫儼,見其正識趣的要退下,立即喝道:“你去何處?你是我最為信賴之人,有什麼聽不得的!”
稍後,他轉頭呵斥董懷:“說!到底有什麼事?這麼吞吞吐吐的!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你自去領十軍棍!”
董懷見董承這麼偏向孫儼,臉色一黯,隨後上前低聲道:“老……老爺,府外有一人自稱姓胡,說是與老爺曾並肩作戰抵禦西涼軍……”
董承聞聽先是一愣,片刻之後便是臉色大變,訓斥道:“糊塗!我何時與姓胡的並肩作戰過?速把他趕走!”
“老爺……他真是這麼說的,他還說您不見他定會後悔的!”董懷又上前一步辯解。
董承氣急,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董懷:“他這麼說,那你就不要這麼說了!老爺我不認識這個人!”
看著董承要吃人的目光,董懷心頭一顫,連忙告罪離去。
剛走至廳外,忽聽董承叫道:“慢著!”
董承在廳內來回踱了幾步,最後停了下來猛一咬牙:“把他帶到密室,記住不準讓任何人看到!”
“是,老爺!”董懷聽後忙不迭的走了。
董懷走後,董承沉思片刻,有些不放心的向孫儼吩咐道:“你去外面守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諾!”孫儼聽後也是急忙離去。
董承眯起眼睛望著廳外遠去的孫儼,半晌後,他走出客廳直奔府內的密室。
大約一刻鐘後,就見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蒙著頭,並在董懷的引領下進入了密室之內。
早已在密室之內等候的董承見狀,嘴角一彎,不屑的冷笑:“沒想到臨河堡和茅津渡兩戰之後,你還是能僥倖逃脫,你可真是命硬!”
大漢聽後並未生氣,只是淡淡笑了笑:“咱要是不在了,今日怎能與安集將軍敘舊?”
尤其在說到“安集將軍”四字時,他故意加重了語氣。
大漢不提安集將軍還好,一提之下觸及了董承心中的痛處,當即是眼露兇光的冷哼:“行了,廢話你我之間就不用多說了,不過若此時我把你交出去,想必你會同李樂一般的下場吧!”
“你若真會如此,就不會在這個密室之內與咱相見了!”大漢輕蔑的一笑,隨後摘掉頭上的黑布露出了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