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覬作為平準令,在朝廷初定河東之際,他的事務相對來說是比較繁重的。
前些時日物價飛漲,朝廷雖拿商賈猗氏殺雞儆猴,但他也心知肚明,朝廷鹽鐵官營之策已觸動了太多士族的利益。
若朝廷平安無事,他們自會把怨念藏在內心最深處,做一個順民。
可若是朝廷危機來臨,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理,會推波助瀾、藉機生事,甚至陰謀著天大之事。
如今西涼軍再度來犯的訊息傳開,安邑城內已經是人心浮動。
不管是市井還是官府,都有一股逆流在暗中湧動。
尤其是市井,糧鹽物價再度浮動。好在天子和朝廷特別重視,在打擊一部分投機哄抬物價者後,市井暫時恢復了平靜。
可即使如此,平準令衛覬也是不敢掉以輕心。
整日不是埋首大司農官署的案牘之間,就是在市井中明察暗訪,連自家府邸都極少回去。
至於天子詔其送衛瑗擇機入宮,他也暫時忘了一乾二淨。
這日暮色四合時,衛覬拖著疲憊的身軀剛踏進府門,老管家衛和就慌慌張張迎上來:“老爺,宮裡來人了!”
“人在何處?”衛覬腳步一滯,連日操勞的倦意瞬間消散無蹤,“速帶我前去拜見!”
“天使剛來不久,老奴將天使請到正堂奉茶了。”衛和邊引路邊擦汗。
衛覬整了整衣冠,心頭惴惴不安,他不明白天子突然派人來的目的何在。
正堂內,小黃門穆順正端著茶盞細品。見衛覬走近,連忙起身行禮:“衛令公務繁忙,咱冒昧叨擾了。”
“原來是穆黃門蒞臨鄙府,在下有失遠迎,還請穆黃門見諒!”衛覬微微躬身還禮,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衛覬如今為平準令,朝廷秩六百石官員,自不必向初次見面時那麼態度卑微。
穆順也沒有介意,仍是笑眯眯的說道:“咱是奉陛下旨意前來,也只是剛到,衛令無需多禮。”
“原來是這樣,那……不知陛下可有什麼旨意?”衛覬觀察著穆順的神色,小心試探。
“也沒有什麼大事,陛下只是讓咱過來看看!”穆順笑呵呵的環顧四周。
“這……”衛覬心中疑惑,但又不敢多問,“那此時天色已經漸黑,不若穆黃門在此……”
“不了,不了,咱還要回宮裡伺候陛下,就不打擾衛令了!”穆順連連擺手,施禮之後,毅然走出了正堂。
衛覬微愕,連忙招來老管家衛和送行。
待老管家回來,衛覬表情嚴肅的問道:“今日府內可有什麼異常?”
“異常?”老管家衛和有些莫名其妙,“老爺,如今您也是朝廷官員,深受天子器重,無人敢招惹我們衛府!”
“我問的不是這個……”
話未說完,老管家衛和突然猛拍了一下大腿,上前遲疑的說道:“就是前幾日有人來到府上要見二爺……”
衛覬心中微動:“衛固?你可知要見他的人是誰?”
“奴婢不知,不過那人粗獷無禮,像是一名廝殺漢。不過,他來過一次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哦!”衛覬輕鬆了一口氣,淡淡笑了笑:“那二爺呢?他最近在忙什麼?”
老管家衛和躊躇了一下,還是回道:“也不知為什麼,自從那人來府上求見二爺之後,二爺是時常不在府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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