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不誠實。”王建林再次看著陳風：“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但不得不說，確實有兩下子。”
“謝王總誇獎，您今天約我來是為了。。。。”
“怎麼？嫌我老頭子囉嗦了？”
“沒有沒有，我是想說，王總總不可能是來問我賭球的事情的吧。”
王建林停下腳步，收起來臉上的笑意，表情嚴肅地問陳風：“既然你喜歡直來直往，那我就直接問了，你為什麼接觸王聰？”
這一問讓陳風覺得很意外，是真的意外。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在王聰身邊，肯定有不少因為他的身份故意上杆子去接觸的他的人。
王建林覺得陳風也是如此。
陳風肯定地回道：“王總您誤會了，我和王聰認識，確實是巧合。”
這是事實，陳風回答的鏗鏘有力。
王建林直直盯著陳風的眼睛，又說：“嗯，這句是實話，那我再問你，興團網不是你故意利用王聰的嗎？”
“王總，說利用就有點過分了，我當時需要一個合作伙伴，王聰確實是我身邊最合適的人員。”
“合作坑楊家那小子一把，是嗎？”
陳風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是正常的商業博弈吧。”
說著，陳風看向遠處坐著的王聰和沈夢。
王建林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你不用多想，這不是王聰告訴我的，你不會真以為我給他十個億，什麼都不管不問，讓他隨便亂搞去吧？”
陳風明白了，王聰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王建林的注視之下。
甚至有些事比王聰本人看得清楚，就比如興團網的事情。
雖然結果上來說，王聰並沒有吃虧，但在陳風一開始的計劃裡，說是利用了王聰並不過分。
“王總，我依然認為那是正常的商業合作。”
王建林臉上再次露出笑意：“從結果上來看，你確實沒有坑王聰，興團網的情況我也清楚，雖然是個小網站，被你們來來回回的折騰，現在好像一切都慢慢走上正軌，價值也會慢慢恢復，這筆投資，王聰確實賺了，做的還不錯。”
“王少還是有做生意的天賦的。”
“哼。”王建林冷笑一聲：“他有做生意的天賦？他投的那些企業，認識的那些朋友，我都不稀得說他。”
“我估計您說了他也不聽。”
王建林聞言，哈哈笑出聲來，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輕鬆了許多。
遠處的王聰和沈夢一直注視著這邊。
見王建林笑了，王聰問沈夢：“沈姐，你說風哥跟我爸在說什麼呢？關於買遊戲公司的事情嗎？”
沈夢冷冷回道：“不知道。”
王聰似乎沒有發覺沈夢的冷漠：“我爸平時老喜歡板著臉，跟誰說話都一副很嚴肅的樣子，今天跟風哥。。。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太一樣，還有說有笑。”
沈夢這次乾脆沒有回話。
她也在心裡犯嘀咕，作為金融從業者，她平時很關注財經新聞。
王建林在媒體的報道中，幾乎都是一副冷麵孔。
像今天這種和陳風在一起還說說笑笑的樣子，確實讓她覺得有些不像那個傳聞中的地產大佬。
陳風和王建林這邊，王建林繼續說：“你好像很瞭解王聰啊。”
“也算不上，但一個人的性格接觸幾次就能感覺到了。”
王建林點點頭：“說說遊戲公司的事兒，為什麼蠱惑王聰去買那兩個遊戲公司？”
“這個事情，不是已經被您否決了嗎？”
“但是我想知道原因。”
陳風想了想，說：“因為賺錢。”
“只是賺錢的事情嗎？你投資的小米和美團都很有潛力，賺錢只是早晚的事兒，應該不用這麼費勁大老遠的為了賺錢去買韓國的兩個遊戲公司。”
“看來王總對我們春風投資也很瞭解。”
王建林笑道：“我老是老了點，但是在生意圈子裡想打聽點事情，還是能問到的。”
“那是自然，以您在商界的影響力，想要知道什麼，應該是難不倒您的。”
“那也不盡然。”王建林並不接受他這個馬屁：“畢竟圈子還是不一樣的，不過我可以做一個大膽的推測。”
陳風沉默，任由王建林繼續說：“你投資了雷軍的小米，小米目前最火爆的一個產品是雲聊，雲聊是社交通訊軟體，雖然我不是網際網路圈子裡的人，但也知道社交是企鵝的根本，等於你們是和企鵝有競爭，企鵝最主要的收入來源之一是遊戲，你要收購的這兩家韓國公司，又是企鵝遊戲裡最重要的收入來源。”
陳風剛要說什麼，王建林抬手製止他：“這些事情不難猜，只要稍加分析就能推出來，也不是王聰告訴我的。”
說到這，他嘆口氣：“王聰這小子，從小到大就傲得不行，對誰都不服氣，不知道為什麼，對你就特別的服氣，就說這次，回來就找我商量讓我幫他買兩個不相干的遊戲公司。”
“問他為什麼，一口咬定自己說就是自己想把遊戲產業做大，就是不肯說是在幫你和企鵝爭鬥，怎麼？你沒有跟他說嗎？”
陳風苦笑：“說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瞞著他。”
“但是他太小看他這個老子了。”說著，王建林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王聰。
陳風知道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其實一開始也沒有想要隱瞞，否則就不會和王聰交底了。
“王總您說的對，這件事兒從一開始，就是針對企鵝的計劃。”
王建林繼續緩步往前，不住地點頭：“好一個暗度陳倉，你年紀輕輕，心機頗深，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王總您過獎了，還是逃不過您的火眼金睛。”接著，陳風又說：“不過王總您放心，我是不會坑害王聰的，也沒有必要，當然，您要是信不過我，當興團網的事情徹底結束之後，我就不會和王聰有任何生意上的往來了。”
王建林突然停下腳步，看陳風的表情再次嚴肅起來：“怎麼？我們家王聰就這麼不配和你交朋友？”
他這一問，讓陳風愣住了：“王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王建林嘆口氣，繼續往前，陳風也一直跟著。
“我剛才說了，王聰從小時候，身邊就圍著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還有不少人費盡心機去接近他，他呢，也不知道是真聰明，還是運氣好，確實沒有吃過什麼大虧，不過他現在也不小了，以後還要接管家裡的生意。”
“所以我才給他一筆錢，讓他自己去鍛鍊鍛鍊，反正他現在也不想接手家裡的生意，就想著讓他在外面吃吃虧，上上當，讓他知道江湖險惡。”
“所以他投資的那些專案，我都清楚，沒有一個上得了檯面的，我都沒問，倒是這個興團網讓我很意外，不是他的路數，所以我才多查了一下。”
陳風接著他的話說：“那應該是王聰從小運氣就好，到現在也是，是個有福氣的人。”
王建林白了陳風一眼：“你小子，不會拍馬屁就別硬拍了。”
陳風尷尬地笑了笑：“那事實是，他確實沒有吃過大虧，這是您說的。”
“我是擔心啊，他現在不吃虧，以後還是會不長心。”
陳風心裡咯噔一下：“王總，我聽您這意思，不會是想讓我去坑王聰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