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就洗吧。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邵勝居然一聲不吭。
一股腦將包裡的髒衣服全倒了出來。
還把孩子們的也一併收走了。
轉頭,就去屋簷下蹲著洗衣服去了。
山娃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嗎,他怎在洗衣服?”
“不應該他洗衣服嗎?”
戈玫翹起嘴角,將那一盒餅乾遞給他,“那,你爸給你們吃的。”
土娃眼子上長了鉤子,聞到味兒伸長了脖子,“媽,好香啊,那是啥?”
山娃瞪了一眼弟弟,“吃吃吃……就知道吃。”
“這個是咱爸給我們的東西,不應該吃嗎?”
土娃饒饒頭,委屈極了。
蛋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哥哥,我不吃,不吃壞爸爸的。”
山娃得了擁護者,感激地看著蛋娃,“對,他就是壞爸爸,別吃他的東西。”
土娃吃貨心思不改,完全抵禦不了誘惑,他舔著嘴角,“他就是壞爸爸,所以要把他的東西吃光,這樣他就沒得吃了。”
這邏輯,服了。
戈玫笑起來,“山娃,其實爸爸是太忙了,他也不壞的。”
“他就是壞,你忘了,以前每次回來他都會欺負你,欺負得不能下床,我討厭她,恨死他了。”
孩子心裡藏不住事,原來山娃對爸爸的恨意是累積下來的。
以前的瓦房哪有隔音功能。
戈玫也的確嬌弱,經不起粗暴的折騰。
晚上疼得哭了。
孩子們自然就聽到了。
戈枚哭笑不得。
這真的是很糟糕啊!
“山娃,這是私房事,你可不能在外面說。”
戈玫紅著臉,低聲教育孩子。
“放心吧,媽,我是男子漢,能保護你了,絕不會再讓他欺負你。”
山娃擰緊了眉頭,握著小拳頭,給戈玫拍胸脯。
那一盒餅乾,最後誰也沒有吃,被山娃放進了軍綠書包裡。
土娃口水都流到地上了,可還是不敢違抗哥哥。
洗衣服的邵勝當然不知道屋裡發生的事情。
幹完活,帶著渾身傷的邵兵就去鎮上報了警。
這邵家長子帶著被打得灰頭土臉的弟弟去鎮上。
一路上,八卦的村民伸長了脖子,猜測。
馬大妞一邊在地裡摘著豌豆,一邊嚼舌根,“我聽王大嬸說戈玫和他家小兒子搞在一起了,這半夜回來給邵家大兒子碰上,真是不要臉,戈玫還甩鍋,說是小叔子要強他。”
這話在八卦婦女群裡一提起,可就炸開了鍋,個個都著捂嘴笑,“哎呦,那王大嬸之前不是說,自己媳婦要和城裡的姘頭一起私奔,怎麼現在又看上自家的小叔子?”
“這還用說,不甘寂寞了唄,是個男人,她就想要呀……”
馬大妞簡直對戈玫恨之入骨。
怎麼難聽怎麼說。
如今邵勝回來了。
她那一肚子嫉妒,無處發洩。
反正連她的婆婆都這樣子說,馬大妞就更加添油加醋地往外散播,毀了他的名聲,看邵大哥還怎麼要她?
此時,戈枚也到地裡上工,朝這邊看過來。
聽到這些烏七八糟的,一言不發,躡手躡腳走到馬大妞身後。
此時,馬大妞正唾沫橫飛的編排著戈玫。
幾個講八卦的女同志,一見到身後的人,立刻低下頭撇清關係。
兔子急了都咬人,何況那些話太難聽了。
“她戈玫呀?就像一頭髮了情的老母豬,一有……”
話還沒完。
馬大妞突然就感覺頭皮發麻,被人抓著辮子,扯得她往後直踉蹌。
好不容易站穩,嘴巴又被人狠狠撬開,塞進了一把臭烘烘的沙土。
“嗚……你幹什麼,放開我。”
她氣急敗壞,激烈反抗……
舌頭拼命的往外舐著……
任誰也沒想到,戈玫突然變得這麼彪悍。
一聽到有人說她的壞話,直接衝上來就給了個下馬威。
所有在場的人都嚇呆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