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是種手段,尤利爾。”使者告訴他,“它既是武器,也是盔甲。你用它保護自己,用它傷害他人,不過是手握的意願的差別。它是你手足的順延,是你意志的行者,是你用靈魂改變世界的現象。你怎麼想,就怎麼做。”
“大家都這麼想?”
“人人如此。”白之使喬伊對他說,“人人生活在這世上。”
“就是這樣。切斯特是為了讓更多人安全點火,才研究索維羅的。”德魯伊同意。
“死靈法師和他的同黨奪取了切斯特的成果。”帕因特補充。
“他們死不足惜。”約克斬釘截鐵地說,“我很樂意結束他們的生命,包括他們邪惡的計劃。我就是要這麼幹!”
尤利爾的喉嚨滑動了一下。
“紐厄爾是為了復仇。”他告訴冒險者們,“他曾是威尼華茲人,十五年前他的故鄉被聖騎士屠戮,這傢伙僥倖逃得一命。”
『威尼華茲和四葉城不一樣』索倫指出,『那裡藏匿著惡魔,到處是不祥之兆』
“問我的話,這事兒他們做得不對。”海恩斯表示。
西塔不快地別過頭。“我看是大錯特錯,讓女神蒙羞。惡魔和凡人不同,完全不同。”
“聽說聖騎士讓當地人互相指認,從描述中判斷誰有反常行徑,再以神術辨別。因為聖騎士團千里迢迢趕來,對冰地領的情況不完全瞭解。他們請教了當地人。”帕因特說道。
“是嗎?他們請教了每一個人?”西塔反問。
“我想沒有。”
“這不公平。”於是約克宣佈。“決不是公正的審判,露西亞不會承認。”
“你的露西亞和當年冰地領人求告的諸神一樣既聾又瞎。”白之使告訴他們,“承認他們行為正當性的是神秘領域,秩序的守衛者。”
傭兵們對視一眼,指環察覺到氣氛不妙。『當時情況複雜,根本是亂了套』它試圖挽回秩序支點的形象,『各種命令,混亂,矛盾,到處是逃亡和亂竄的人。無論如何,他們目的高尚,只是落實到行動上出了岔子。當聖騎士團想要清剿惡魔結社時,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仇人是惡魔』
“高尚的目的,帶來殘酷的結果?”尤利爾問。
“是啊,真是沒道理可講。”帕因特嘆息,“諸神在上。”
“沒想到他是大屠殺的倖存者。”海恩斯神情複雜,“見鬼,難怪他找上了加文和丹爾菲恩。”
“加文想要冰地領。”尤利爾對此人毫無憐憫之心,“按照繼承製,冰地領應該屬於他,而不是他妹妹。”
但在丹爾菲恩降生時,特蕾西公爵為了平息威尼華茲的餘波,選擇將冰地伯爵的頭銜交給了小女兒。現在看來,這麼幹反而教兩人都不痛快。
“至於結果嘛。加文·威金斯只得到了死亡,沒能如願。”
“呸!活該。”橙臉人約克贊同,“我才不在乎這幫混球有什麼理由。我朋友死了,我得給他們一個交待。”
除了塞西莉亞,尤利爾不認得他的朋友。然而四葉城受災如此嚴重,無數或陌生或熟悉的人都受到了影響。過去無法改變,他只希望自己這一趟到霜葉堡沒白來。
“這樁事到此為止。”白之使說。接著他轉身走遠,開始處理凍結在人們頭頂的巨石。
『海恩斯』指環替他寫道。
德魯伊埃茲爬不起身,垂頭喪氣地回應:“閣下。”
『紐厄爾和加文的事有你的責任,是也不是』
“是的,格森大人。”
『不過,此事的確超出了你的控制範疇,還活著算你能耐。你該退休了。主人會立刻帶你回到總部』
“立刻……?”
『你急需治療。狄摩西斯大人已經同意申請,將使用星之隙將你接回克洛伊塔療傷』
“星之隙?”西塔挺好奇。
“狄摩西斯大人?”尤利爾抓住這個名字。
『‘黑夜啟明’大人,高塔先知狄摩西斯,在世聖者。你小子,怎麼連』指環迅速塗掉了一段字跡。『噢,你可能確實沒聽過睡前故事。總之就是這樣,星之隙是他建造的大型矩梯列陣魔法,能把你一瞬間送到世界的另一端』
什麼?尤利爾睜大眼睛。世界另一端?
『但只限於諾克斯之內』索倫無情打碎他的念想。『你睡覺時夢見的臆想世界可不行,還是指望你的列車罷』
學徒一聳肩。
『海恩斯?你的老朋友會在浮雲之都等你,別死太快,再給我苟延殘喘一會兒,新徵程等著你呢』索倫招呼道,『想想看,多麼美好的退休生活啊,你這輩子都不用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