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
蕭雪政沉沉地出聲。
“她在我面前跪下,哭的不能自已,她求我,勸你去參加池早早的葬禮,說這是池早早臨終前的遺願,她希望能幫她這個女兒,實現這最後一個願望。”
蕭雪政聽著,抿了抿薄唇,看著她反問:“你想要我去嗎?”
他的聲音淡淡,裡頭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施潤潤卻隱約感覺到,他話裡帶著的些許惱意。
她沉沉嘆息一聲,解釋道:“蕭雪政,其實池早早已經死了,你去一下,也沒有關係的。”
“你真的不在意?”
他又接著反問她。
施潤潤緩緩點頭。
然而下一秒,他的語氣卻突然地重了起來。
“我去參加她的葬禮,親眼看著她下葬,是不是對你產生不了什麼影響?你無所謂是不是?心裡沒有一點感覺,還是完全不在乎?”
施潤潤咬緊唇瓣,沒有說話。
其實她心裡當然在乎啊!
她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
池早早和沈均落,這兩個人做過的那些傷害她還有未來的事情,她到現在都記得清楚,歷歷在目。
她努力在心裡說服自己,告訴自己池早早已經死了,她應該放下對她的仇恨,不應該和一個死人計較。
可是……
可是讓她親口說出讓蕭雪政去送她最後一程的想法,施潤潤還是覺得心裡很膈應。
但是,她又不想讓他知道,免得他以為,自己是因為很在乎他,才這麼介意,才這麼吃醋。
蕭雪政看著她臉上的神情,沉思了片刻,然後語氣冷了下去:“我不想去,雖然這是她死前最後的願望,但是我忘不了她那些傷害我們還有未來的事情,十四年前的救命之恩,我已經還了,她下葬是她的事情,她父母再可憐,我也不會心軟,潤潤,這一次,我不會再對其他事情優柔寡斷,而因此傷害到你。”
他看向她的目光漆黑灼熱,裡邊透露著堅定。
施潤潤聽著,低著頭,心裡卻是泛起了無限的漣漪。
她沒說話,起身,去拿了剃鬚刀過來。
來到他的病床邊,她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躺好一點。
然後,她抬起他的下頜,用氣泡水沾溼他下頜的鬍鬚位置。
等待了將近兩分鐘,她拿起剃鬚刀,小心翼翼地給他刮鬍子。
他沒有動,一雙黑眸灼灼全都在她的臉上。
就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她,他便感覺到十分地滿足。
施潤潤看著他眼睛垂下的長長睫毛,對上他的雙眼,心裡悸動。
刮完了以後,她去洗手間擰了溼毛巾,幫他擦乾淨。
剛做完這一切,床上的蕭雪政摸著下頜衝她挑眉笑道:“水放好了嗎?這次可以幫我洗澡了吧!”
施潤潤聽著,小臉一紅,輕輕說了一句好了。
但是下一秒,病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開啟。
治療未來的主任醫生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
欣喜的聲音隨即傳來!
“蕭先生,蕭太太!令公子醒過來了!”
施潤潤:“……”
端著水盆的施潤潤渾身一抖,手裡的水盆應聲落地。
她怔怔看著那個主任醫生,久久不能相信:“真的嗎?醫生?!我的未來!他醒了……”
一旁的蕭雪政伸手抓緊她的小手,面上也露出激動的神情。
他問向醫生,話音裡也佈滿激動:“醫生!是真的嗎?!我兒子,他醒了嗎?!”
……
從住院部頂樓到重症監護室的距離,彷彿變成了世界上最長的距離。
等電梯的時候,施潤潤就覺得,這時間怎麼這麼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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