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也不知何處來的膽子,頭腦一熱,沈初梨只道:“殿下顏如皓月,殿下能受如此讚賞是小人的福氣。”
“顏如皓月?”姜和瑾又笑了些許,縱然有多人人誇讚過他姜和瑾的樣貌如何俊朗,他也只是當做恭維與奉承罷了,可沈初梨說這話時像是帶著前所未有的懇切一般。
她認真地看著心中的“月亮”,可又覺得自己渺小,像是不起眼的小草,不敢多與姜和瑾對視。
姜和瑾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好聽的話到底還是有些中聽的。
“呂池,妥善安置她吧。”
呂池帶沈初梨退下,剛出了門,卻是不巧,迎面便是碰上井春。
井春手中端著的是參湯,一眼便瞧見了呂池身後女子,只是那女子低著頭,井春並未看清楚對方的容貌,能注意到的也只有那眉間的紅痣。
女子……
還是從姜和瑾的書房中出來的。
井春嘴角不禁一笑,她就知道自己沒有來錯。
井春也不管呂池的躲閃,直接攔住了去路,打著關切的幌子道:“呂侍衛,我是來送參湯的,殿下還未休息吧。”
“回王妃娘娘,陛下還在房內,還未休息……”
王妃娘娘!
呂池這一句讓沈初梨忽而一驚,雙眸也不由自主地看著面前的井春,她只見過井春的畫像,平日裡臨摹裝扮時也會感嘆井春模樣生得端正,如今一看,才覺得面前的人物要比畫像上好看許多。
瞧見了沈初梨的正面,井春已經留心到對方的髮髻裝扮與自己平日裡一致,身上所穿的衣服自己也是有那麼一件的。
這般的巧合之下,井春不禁懷疑起對方的身份,微微蹙眉,“呂侍衛不說一說身邊之人的身份嗎?”
呂池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話敷衍過去,且看著井春一副要看穿一切的表情,更是支支吾吾沒說一句完整的話。
見呂池的樣子只怕的有心隱瞞什麼,井春便看向了企圖隱藏自己的沈初梨,便道:“只當是我無禮,姑娘怎麼稱呼?”
“我?”沈初梨微微詫異,看了一眼呂池,也不知道說與不說,但也因為膽怯,不敢不回話,“回王妃娘娘,我……小人沈初梨,是……”
“細君怎麼想著來給本王送參湯了?”不知何時姜和瑾已經站在了門外,紛紛都望了過去。
姜和瑾幾步便走到了井春的跟前,“服侍你的嬤嬤在哪?本王不是讓細君好好休息嗎?連本王的話都不聽了。”
幾聲匆匆的腳步,井春眼看著幾個嬤嬤匆匆來到此處。
井春知道姜和瑾在府中的威嚴,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殃及無辜,便道:“我執意關心殿下身子,索性便自己來了。”
井春只盯著將沈初梨的模樣在心中刻下,“殿下舟車勞頓不比我輕鬆,這是府中嬤嬤燉的參湯,殿下來喝最好。”
好一個借花獻佛,要不是井春直勾勾地盯著沈初梨,姜和瑾都信了。
姜和瑾一手接過參湯,盯著井春的眼睛,迫近道:“既然給本王送參湯,怎麼不看本王,反而看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