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今日……”方芸上前幾步試圖與井春親近些,“今日我來此找你,你父親是知道的,他雖不願意麻煩你,但此事實在是別無他法……”
井春蹙眉不語。
“老爺已在四處籌集贖金,八千兩的贖金著實不是小數目,家中一時間沒有這麼多的現銀……小春,你去交送贖金的確冒險,但綁匪指明由你去,畢竟你黎王妃的身份,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八千兩的贖金?
還需要井春親自送?
昨日的信中有提到這個嗎?
不,沒有。
井春沒有記錯,昨日那份信裡絲毫沒有提及贖金的字眼。
所以說,昨日交給井春的信件並沒有送到井府?可昨夜張嬤嬤的確沒有提及贖金的事情。
那就奇了怪了,若是綁架的井疏瑤目的是贖金,為什麼又會牽扯到井春身上呢?單單是因為井春是黎王妃的身份?
可此舉未免太過冒險,若是井春出了什麼差錯,綁匪也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還是說背後有人搗鬼?
井春將視線轉移在了張嬤嬤身上,“昨夜,張嬤嬤說只要我與綁匪見上一面便會放了井疏瑤,可從未說過贖金的事情……王府的侍衛還從馬車裡搜出了迷香和麻繩,這又是誰的主意呢?”
方芸絲毫不知道張嬤嬤的作為。
“張嬤嬤,小春說的是真的?”
眼看事情瞞不下去,張嬤嬤跪倒在地,“夫人,奴婢只是擔心春小姐不願去救二小姐才想出了這個法子。春小姐,這全是奴婢一人所為,與夫人無關,只要能救出二小姐,無論春小姐如何責罰奴婢都甘心忍受。”
張嬤嬤一直在方芸身邊伺候,方芸自然是無條件信張嬤嬤的話,勸道:“小春,張嬤嬤是一時間著急才會想出這個法子來,我不是包庇她,只是如何處置一切能否等救出瑤兒再說?”
太過於契合了……
交於井春的信與張嬤嬤的話太過於契合了。
“小春……”方芸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個盒匣。
井春一時間不知道方芸要耍什麼樣的把戲,只擔心這盒匣子裡是不是裝了其他危及自己生命的東西。
井春下意識就要退後一步。
“這個是你母親留下的遺物。”
母……親……
井春微微愣神,默默地凝視著眼前的盒匣。
“在你成婚之日,你父親交給你一個妝盒,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嫁妝,其實還有你母親讓我交給你的,只是我……”方芸微微垂目,一向在井府一手遮天的她遲遲說不出那些貶低自己的話來。
作為女人,方芸多多少少會嫉妒井春的母親,那個在井統昌心中活了那麼多年的女人。
“……這個遲遲沒有交到你的手裡,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
井春遲疑之下還是接過盒匣,她的確有所觸動,只是個人的警覺並沒有讓她開啟盒匣。
井春的目光尖銳,“你是以此想收買我?”
“小春……若你能體會到你母親對你的舐犢情深,就能明白我此刻為瑤兒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