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京兆府來往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有權有勢的也不在少數,井春也沒去詢問什麼,只跟著小吏的步子來到了廳堂。
一路到了廳堂,堂內除了京兆府的人,又多了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男子格外出挑,那人束髮戴淺藍流蘇鑲金冠,長髮垂在兩肩,著一身青灰連衣,腰間束著一條白蓮長穗絲絛,上繫著一塊羊脂白玉,清秀中卻不掩卓然。
不知為什麼,井春看著他的時候忽而想起了秀在自己衣服上的梨花。
井春挨個站在了劉書協的身旁。
身邊劉書協卻是看出了什麼,暗自一語,“這不是黎王殿下嗎?”
聲音不大,卻容得井春聽見。
黎、黎王殿下?
這位便是黎王殿下?
與自己賜婚的就是他?
井春的眼神中很是複雜,沒想到這天底下竟有這般巧的事情,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劉工認識黎王殿下?”
“黎王殿下可未必認得我,我還在翰林畫院的時候去畫過御花園中的牡丹,見過幾面……”
這麼說,這人真的是黎王殿下?
適時,井春才有意留心到黎王殿下的長相,這俊俏的樣貌讓井疏瑤心生愛慕也不是沒有道理。
井春細看著,這身影和昨日在井府門口與井統昌寒暄的人還真有些相似。
井春下意識地就要摘掉手腕上的玉鐲上,若是被發現了可就壞了。
哪個男人願意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拋頭露面?若是讓井統昌知道了,自己明年過冬的煤炭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回事。
可這鐲子竟死死卡在了井春的手腕上,這鐲子又是碎不得的,井春手都拔紅了也沒拔下來。
高堂上宋一問與姜和瑾說這些什麼,可井春卻沒聽進去半分,反倒是被黎王殿下認出後的擔驚受怕。
“你們三個過來吧。”
宋一問一語,井春這才緩過神來,鐲子也沒拔下來,如今也是進退兩難,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只當畫像是個麻子臉,只當是同名同姓……
“黎王殿下,這三位是京兆府新入試的三位畫師,這是翰林畫院劉書協,松筠畫舫張若憐,還有井春。”
井春?
姜和瑾原本低沉的眉目忽而抬了起來,卻又有意隱藏了驚異的神情,一雙清眸僵直地看向了井春,嘴角半掛著方才與宋一問談話時未收的笑意。
而井春的手上帶著的正是那玉鐲。
眼神詭譎,雙眸對視下似乎都各懷心思,沉默盡絕中僅存有限的文字。
轉而,姜和瑾便又換了一副溫和的面孔,道:“那今日便有勞宋大人了。”
姜和瑾轉換的太快,井春也頓了一下,難不成是沒認出來?還是說畫像上的麻子臉根本讓他沒想到?
可那眼神……
不像啊……
明明像是知道了井春的身份……
那張麻子臉就那麼難看嗎?
井春在側旁聽著兩人的對話,也沒敢正眼注視姜和瑾,既然沒有認出來,井春也不必太過於杞人憂天,只當是仍是這京兆府中的官吏一枚。
姜和瑾的來意大概井春算是知道了,黎王府中昨夜遭竊,府中侍衛連夜搜尋未果,便到了京兆府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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