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的也就罷了,可偏偏丟的是本王有意送給太后娘娘的天山雪蓮,這可是丟不得的,若是可行,本王拿萬金來換也可。”
萬金!
井春聽著也倒吸了一口涼氣,誰說自古以來王侯將相家財萬貫不是罕見,到底是著天山雪蓮是個稀罕物……
宋一問也忙附和道:“黎王殿下孝心可鑑,本府定當竭盡全力……”
正說著,便有小吏俯在宋一問耳旁說了幾句。
宋一問臉色眉峰一挑,觀色了一眼姜和瑾。
姜和瑾微微點了頭,大抵是容宋一問先處理府中的事情。
宋一問這不便藏著掖著了,又問了小吏,“招了?”
“是,只是那人還有一個請求,就是在畫押之前相見一見梁小姐。”
宋一問一聲冷笑,“可笑至極,人豈是他相見就能見的?有沒有把府衙放在眼裡!”
“可那人還說了,若是見不到梁小姐一面,說什麼也不肯畫押,現在就跟個潑婦一樣,還撒起潑來……好幾人才把他拉住……”
“他倒是說的容易,這人哪有那麼容易請的,那梁小姐昨日就說了不見男客,這不是觸人家的黴頭嗎?”
井春聽到這裡大抵是能猜出來是什麼事情了,無非是那何越安想要在畫押前見上樑靈淑一面,井春想著在這裡待著也是待著,反倒要因為姜和瑾的存在心驚肉跳的,便主動請纓去請梁小姐過來一趟。
“我昨日與梁小姐說過一會子的話,算是熟絡了一些,我也並非男客,若我去請並不算是失禮,但到底是要看梁小姐的意思的,若是可行,我便將梁小姐帶過了,若是不可行……”
井春沒有把話說完,一切還在於梁小姐自己,也管不得井春說些什麼。
宋一問思慮了一番,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相較於小吏的傳喚,井春前去的確要更合適一些。
走出京兆府的府門,井春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身邊的氣氛也不似庭前那般壓抑,可還沒走出三步,面前便多了一輛馬車擋住了井春的去路,而來人正是姜和瑾身邊的侍衛呂池。
呂池目不斜視,正氣道:“井畫工,我家主子送你過去。”
這是被認出來了嗎?
井春假裝鎮定道:“多謝黎王殿下好意,京兆府的馬車腳步也快,在下一介窮酸畫工不敢汙了黎王殿下的尊位。”
“若是畫工不願意只管親口告訴黎王殿下,在下絕不強求。”
親口?
井春倒吸了一口涼氣,強撐笑容,她就是為了逃避那個黎王殿下才出來的,要是親口拒絕豈不是又是擔驚受怕的。
“那就多謝黎王殿下。”說罷井春上了馬車,
儘管馬車安穩,可井春心中卻是坐立難安,生怕自己亂動弄壞了什麼,便只能壓制到了梁府門口。
梁府昨日都是見過井春的,井春也說明了來意,官家見著也不能攔著,便前去回稟了梁小姐。
未及,歡兒便請井春進了梁府,一路上便聽到庭院內的吵鬧聲,便問起了歡兒。
歡兒嘆息搖了搖頭,道:“任府也不知從哪得出的訊息,知道小姐失貞,從今早兒就開始鬧了,這門親看來是算不得數了……”
“聽你這話,你家小姐對任少爺有意?”
“怎會有意?是小姐心中愧疚,又愧疚夫人和老爺,這又多了一個任少爺……”
歡兒也意識到自己多說了什麼,便不再言語,專心帶路,轉過迴廊,便到了梁小姐的閨房。
不同於昨日,今日閨房內已經煥然一新,一切都是全新的,只是梁靈淑依舊是坐臥在臥榻上,眼睛卻有比昨日腫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