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打著給白秋弦送花的旗號,便和姜和瑾混進了後臺。
臺後。
化妝間內的燭光原本就是有些昏暗的,人來人往的身影更是讓光線恍惚。
看到嚴懷過來,井春迅速帶著姜和瑾躲到了一處戲服身後。
戲服寬大,層層疊疊地掛在了一起,井春縮著腳,同姜和瑾一起站著,透過衣服中的間隙觀察著外界的情況。
井春小聲道:“他來了……”
只見得後臺方才的臺上的虞姬退下戲服,掛在一處的屏風上,隨後又卸著臉上的粉彩,又不停地用沾溼的帕子擦著臉,隨之又用清水洗著臉。
昏暗逼仄的化妝間內充滿了脂粉的氣息,白秋弦背對著,嬌柔的身態在寬大戲服下更具媚態。
這身段,不認成女子才怪!
忽而聽到幾句聲音,來人正是嚴懷,不待白秋弦將臉上的脂粉洗乾淨,嚴懷便一手抓住白秋弦的手腕,惡狠狠地盯著白秋弦。
白秋弦也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笑顏道:“我與嚴爺說些事情,你們先出去。”
見眾人走後,白秋弦一手便掙脫了嚴懷,顯然有些不耐煩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嚴懷也不拐彎抹角,絲毫沒有先前被井春問話時的緊張,反而問道:“黎王府的東西是不是你偷的?”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殿下已經拿出畫像讓王府上下的人辨認了,雖是女相,但我卻一眼就能認得出分明是你。”
白秋弦一驚,質問道:“你說了?”
嚴懷剛想說出什麼,卻也只能忍住一口氣,“沒有。”
白秋弦明顯輕鬆了些,轉而瞬間又換了一副笑臉,擦著臉上的水珠,“既然你也說是女相,旁人又豈會認得出我?”
“我勸你,在沒被發現之前,趁早將東西送回王府,不然……”
“不然,怎樣?會殺了我?”
“此事已經報官,你當真覺得黎王殿下不會殺了你嗎?”
“黎王殿下不是出了名的仁和嗎?只要我有不得不要天山雪蓮之理,聲勢造大,他真的忍心殺我?”
這、這不就是古代版道德綁架嗎?
井春聽到這裡默默看了姜和瑾一眼,陰暗的光線下井春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氣息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姜和瑾似乎對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
是的,姜和瑾很平靜。
大抵姜和瑾就是這般的性格。好人難做,更何況一個在他人口中相傳的好人,藉著一片善心卻時時刻刻成為他人脫身的藉口。
白秋弦走過嚴懷身邊,別有用心地將手勾在嚴懷的肩膀上,“再說了,黎王殿下有天山雪蓮這件事我是從哪裡知道,不還是從你哪裡知道的嗎?你不知道你是從犯嗎?”
嚴懷又羞又怒,道:“分明是你灌醉我的……”
“灌醉?”白秋弦的身段格外軟媚,走到嚴懷的身側道:“不是你要請我喝酒的嗎?你這人卑微又無能,稍稍有些好的事情就想拿到別人面前炫耀,恨不得付諸千金來證明自己,可你忘了,你沒有千金,你不過是黎王府的奴僕,說白了,就是黎王府養的一條狗。”
嚴懷聽此竟說不出半分話來反駁,白秋弦見著嚴懷的窩囊的樣子,不禁冷笑道:“你可還記得你當初與我見面時你說的話,你說你是黎王府地位最高的家僕,整個黎王府都是你吩咐,事事聽你安排,可實際卻是什麼?地位低下的奴僕!”
嚴懷心中竟是有萬分的怒氣卻也說不出一個字,最後置氣道:“就算死,我也一定會告訴黎王殿下!”
白秋弦一個箭步上前就攔住嚴懷的去路,緊握住嚴懷的手腕,另一隻手上前撫擦著嚴懷的臉上的汗水,看似溫潤但聲音卻是異常輕佻道:“你當真看想讓我死?當真看得了這般嬌媚的身段被糟蹋?那你覺得你還能保住黎王府奴僕的位置嗎?還能保住你那引以為傲的自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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