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井春在京兆府門口待望了許久,不是別的,她看的是黃昏,這樣的黃昏總能給井春心中以前所未有的寧靜。
黃昏不是時時都有的,世事卻是時時都在路上,原來,拿到令牌後,開心也僅僅在一段時間內會過分激烈,當這份開心漸漸平復下來後,竟覺得缺了什麼。
是的,有個更大的問題在等她,她的賜婚,這個問題是她逃避不了的坎子……
忽而,井春的肩膀被誰拍了一下,轉身才知竟是張若憐。
“井工,恭喜了。”
井春恍然間還不懂張若憐說的是什麼意思,而後便見張若憐也拿著自己的令牌,沾沾自喜道:“以後可都是京兆府的正牌畫工了……”
井春也隨之一笑,自然看得見張若憐刻意顯擺的令牌,便也自然回敬道:“張工,恭喜了……”
聽此,張若憐自然會心一笑,二話不說就要拉著井春去喝酒,“今日只當是我請客,你想喝多少,我奉陪多少。”
井春豈是會喝酒的人,連忙推託。
可張若憐自帶一種死皮臉皮的屬性,不同於井春的深知世故,他偏偏就是死纏爛打的性子,也不知別人願不願意,硬是磨得讓人沒有半分性子來。
井春也是沒有辦法,只說道:“僅喝一杯,至此而已。”
“一言為定。”
可真到了酒館裡面,井春便聞到四溢的酒味,剛準備掉頭,張若憐硬是將井春拉到座位上,倒也真不為難井春,說是一杯就是一杯。
井春略有提防地看著面前的酒杯,張若憐倒是絲毫不介懷,一杯酒便下了肚。
井春見此,也微抿了一小口,卻被辣的只吐舌頭。
張若憐見著井春的樣子竟是不覺笑道:“才一杯而已,井畫工酒量也太小了吧……”
井春聽此,心中卻是有了個主意,便問道:“不知張工酒量幾何?”
“八杯!”張若憐用手比了個八字,“打死只能喝八杯。”
即是知道如此,井春便有意勸酒,勢必要讓張若憐喝下五杯,最好是那種有些昏沉,但不至於昏醉,還能走了回家最好了。
說幹就幹,井春開口便是捧高的話,“張工勞苦,我井春敬你一杯。”
張若憐性子一烈,又喝下去了一杯,卻又見井春酒杯裡沒少。
井春卻是不慌的樣子,道:“我是一杯,慢慢喝,總會到頭的……”
幾杯酒勸肚,還沒喝到四杯,誰成想張若憐竟然哭了出來,“嗚嗚嗚嗚”地拉著井春不肯鬆開,大庭廣眾之下,竟有不少酒客嬉笑。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怕了……我是畫工,怎麼能怕死人……”
原來是這樣,張若憐雖為男子,卻對死人害怕,井春想起那日自己故意說的幾句噁心張若憐的話,如今想起來,倒是覺得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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