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也只得勸了幾句,“張工男子漢大丈夫豈會因為這些東西折腰,大不了以後我畫死人,你見活人?”
張若憐聽著,又是一陣哭嚎,“井工……”
看著張若憐這一側頭就要偏了過來,井春連忙抵住,微微用勁便讓張若憐趴在了桌子上。
正尋思怎麼回去,只見一個老嫗拄著柺棍進了酒樓,二話也不說就用柺棍敲了敲桌子,道:“老闆老闆,我要天山雪蓮。”
聽是天山雪蓮,井春的注意力也望在了那老嫗的身上,那老嫗已經年過半百,但手腳還算利索,只是這裡是酒館,哪裡是什麼賣天山雪蓮的地方。
那就酒館老闆也不理,使喚一個小二便要將那老嫗趕了出去。
一旁酒客道:“我看啊,這老太婆的病又重了,竟來著酒館之中找天山雪蓮……”
“腦袋痴傻得越來越嚴重了,連路都分不清了,好像是聽說是她兒子九歲的時候得了重病,命懸一線,只有天山雪蓮能救活過來,那哪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病死,老了老了,竟然心心念念這天山雪蓮去了,求了這家拜了那家的,也是可憐……”
井春也有心聽著幾人的談話,看來這個老嫗就是呂池口中所說的要買天山雪蓮的老嫗,見著老嫗被小二轟走的模樣,井春倒是有些不忍心,便將老嫗安排店中坐下,只是有人付錢,那小二便忙去端了碗熱茶過去。
幾人見狀,便勸道:“姑娘,這閒事你還是不要管得好,覺得可憐?他的兒子可是戲院的乾旦白秋弦,給這老太吃的喝的一樣也不少,還專門安排人伺候著,可憐?可哪門子的憐?”
“白秋弦?”井春有些詫異,道:“她的兒子是白秋弦?”
井春心想:難不成這就是白秋弦口中非要天山雪蓮的理由?
可這不科學……
單單是因為天山雪蓮也不至於偷盜黎這樣的大舉動,況且偷的還是黎王府的東西,就算想要,也不急於一時,況且這天山雪蓮對白秋弦而言沒有任何實在的意義,就算這位老嫗再想要,做個假的糊過去便是了,何苦要偷呢?
“養子而已,又不是親生的,姑娘認識?”
井春連忙搖頭否認,道:“聽過他的戲罷了……”
“都說這戲子無情婊子無義的,難不成這世間還真有有情有意的戲子來?”
一個酒客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不禁斜掛,壓低聲音道:“我可是聽說他和男人之間……”
“要不然你以為他怎麼能被捧得那麼高,誰以前聽白秋弦的戲……”
井春也不知道細細碎語什麼,但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但幾人一眾笑得猥瑣,暗自不知拿些什麼東西取笑,想必也不是什麼好心思……
那老嫗也安分了些,卻又盯著張若憐許久,張若憐雖是有些醉意,但也還能分辨出這眼神中的“垂憐”,便有小碎步一般挪到了井春的身邊。
那老嫗見此也就不再說話,便喝了面前的熱茶。
適時,白秋弦正是找了過來,見著井春正為老嫗添茶,這才算鬆了口氣,道:“阿孃,你怎麼又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