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既然不是虞姬,自然也不願最終有個四面楚歌的下場,如今白先生的形勢不敵,何不如早日將東西送回去……”
白秋弦眼中閃過一絲謹慎,轉瞬即逝,取而代之一絲淺笑:“姑娘是什麼人?”
井春抿了抿嘴,道:“是……看客……”
白秋弦冥思了一會兒,轉而又道:“姑娘可知虞姬為何自刎而死?”
“為何?”
“是不想成為拖累……”白秋弦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眼神望向了微見的月亮,就好似如同月亮般冰冷一樣……
白秋弦深呼了一口氣,重新裹好了老嫗的衣服,又道:“姑娘即是看客,有些事情只看便可,切莫插手……”
言罷,白秋弦便帶著那老嫗離開了。
井春不知白秋弦話中的深淺,卻也聽懂白秋弦話中的意思,白秋弦是讓井春不要多管閒事。
正思量著,張若憐便走了出來,雖說是有些醉,但至少步子還算穩當,見著井春,又是忍不出哭道:“井工,今後,我們可是說好了,你是死人,我是活人……”
什麼死人活人的?
你才是死人!
可奈何張若憐也是話都聽不進去的狀態,井春也只能點頭應道,聽此,張若憐又跳得老高,也不再磨著井春,便要回家。
……
這個人不是說自己付酒錢的嗎?
好在白秋弦還給了碎銀,這才算是結了酒錢,可看著這酒錢井春心中卻是有些五味雜陳,至少在井春看來,這白秋弦也不算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
……
宋一問為井春審了一日的假,這幾日井春也算是辛苦,勞神勞心地陪一個王爺到處跑,好找最後算是知道了那兇手的身份。
一覺好眠,整晚井春便都是守著京兆府差吏的令牌安寢,若是算來也算是一個公務員的級別。
只是現如今井春與姜和瑾的婚事漸進,井府也順著日子添了諸多的置辦,井春一向對這些東西沒有感覺,她的世界過於佛系,吃飽、穿暖、安居、樂業,便是足夠了,倒是惹得井疏瑤一陣眼紅,卻也只能悶在心裡。
這井府雖是看似熱鬧,可井春心裡卻總是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一樣。
倒是這幾日,趕著劉書協回翰林畫院,這畫室中剩下井春和張若憐兩人,張若憐一見著井春像是老鼠見著貓一樣,二話不說就往外跑,想來也知道張若憐是個心高氣傲之人,可卻在喝酒時又哭又鬧,還坦言說了自己怕死人,這男子漢大丈夫的,張若憐豈能又臉面?
井春現如今擔心的到不是張若憐,而是白秋弦,五日期限說到就到,若是白秋弦不還回天山雪蓮,倒是可正要在牢獄裡蹲著。
井春承認,姜和瑾的確是一個玩人心的高手!
正是第五日的時候,白秋弦卻來到了京兆府,井春原以為白秋弦是來還回天山雪蓮的,可白秋弦來京兆府的理由卻是他親手殺他的養母!
井春一臉不可置信,直至呆愣在原地,以那日的情景,白秋弦對自己的養母如此孝順,說什麼白秋弦都不能殺了他的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