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見,正是白秋弦,又是張大了嘴巴,平日裡沒機會見得,今日竟在酒樓中見到了。
井春這才算是真正看清了白秋弦的真面目,白秋弦要比畫中人物更加嬌媚,果真是女子的嬌媚,眉眼間自帶一種愁緒一般,微微蹙眉,竟讓人生出憐惜,而嘴唇之處更是不點而紅。
難怪姜和瑾會看錯,這樣人放在女人堆裡誰能認得出來?
白秋弦卻也不忘謝道:“多謝兩位照顧,白某在此謝過了。”
說完,白秋弦便將一塊碎銀放在桌上,“兩位今日的酒錢就算白某身上。”
白秋弦就要拉著那老嫗離開,那老嫗卻撒開白秋弦,抵抗道:“我要天山雪蓮,只有天山雪蓮才能救我的兒……”
白秋弦溫聲回道:“娘,阿哥已經死了,我們不要天山雪蓮了好不好?”
誰知下一秒,一聲清脆的巴掌打在了白秋弦的臉上,“當初就不該收留你,你就應該被餓死,是你剋死的我的兒!”
剋死……
這個詞也曾經用在井春身上,井府的都說是井春剋死了自己的母親……
看著不做反抗的白秋弦,井春心中竟有一絲憐憫,是的,這種揹負罵名的卑微井春感同身受。
見白秋弦不說話,那老嫗更是變本加厲,又扇了幾個巴掌,硬生生地是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就連原先說笑的掌櫃也沒敢上去搭腔。
“是你該死,是你該死,你就不該出生,剋死了你全家還不夠,還來剋死我的兒子,你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阿孃,我們先回家?”
“我要天山雪蓮,我要天山雪蓮,只有天山雪蓮才能救我兒子……”
見那老嫗撒潑,白秋弦竟是毫無辦法,便只能誘哄道:“家中有的,家中有的,回家我就給你……”
聽此,那老嫗眼神中才有了些神色,道:“真的?”
白秋弦點了點頭,“真的。”
說著,白秋弦便將身上的大衣披在了老嫗身上,整理了一番,直到感覺不透風后才收手。
這世道的憐憫之心有些讓人好笑,昨日井春還想著怎麼抓白秋弦。
至少在井春看來,能夠對如此侍奉養母的人不是一個絕對的壞人。
見著白秋弦離開,井春看著自己的腰間的令牌,低頭思緒了許久,最終還是將令牌藏在了袖見,跑出酒館便叫住白秋弦。
那白秋弦一手拉著那位婆婆,聽著井春的呼喊,卻也停住了步子,問道:“莫不是碎銀不夠付酒錢?”
井春搖了搖頭,喘息著粗氣,道:“白先生真的有天山雪蓮?”
白秋弦微微一愣,盯著井春也有些敵意,轉而又假笑著壓低聲音,道:“哄著家母的話,姑娘也信嗎?”
井春又道:“自然是不信,只是我昨日聽了白先生的《霸王別姬》,想來那虞姬性子剛烈最終自刎而死,竟一時覺得白先生便是虞姬,做忠義之舉,自然不會說謊。”
白秋弦只得笑道:“白某又豈是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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