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爺,”井春話中嘲諷道:“您當初可是想讓我陪葬的頭一號人物,怎麼今日卻把事情都攬給了您夫人身上了?”
付老爺半分話都說出不來了,一時間羞愧難當。
“我當日可求過你們饒過我的性命?可告訴過你們我是京兆府的畫工?可否說過陪葬後的下場?今日倒是推脫起責任來了?是個人都會因你們羞愧而死。”
付老爺倉皇,祈求道:“井姑娘想要什麼?只要是付某能做到的,定然義不容辭,只求保住付某的性命。”
井春饒有興趣,問道:“即使散盡家財?”
付老爺如同是被一個饅頭噎住了一樣,半天沒說出話來,卻又道:“只要能保住付某的性命,付某願出付家一半家財補償,還望大人饒過小人一命……”
一半的家財,那也不少了……
“那您的夫人……”井春看向了一旁尚且眼神中還有些期許的付夫人。
“她、她死不足惜……”
付夫人的眼神頓時暗淡,看著井春又看向了付老爺。
井春至今還想起自己臉上被付夫人扇的耳光,如今付夫人淪落到這個下場,這可比井春扇回去爽多了。
“那你們呢?”井春看向了眾人,“當初可是沒有一個人為我求情的?”
堂上一陣嚎叫:“求大人饒命啊,井姑娘饒命啊……”
“大人,奴才們真的是被逼無奈,倘若奴才們有能,又豈會置之不理,為奴者人微言輕,還請大人饒命啊……”
此等哭嚎真的是惹得整個京兆府都不安寧。
此時神志有些混沌的付夫人陡然開口道:“大人,您罰我吧,說到底他們的錯都是因為要給我兒辦冥婚而起,左右也都是我心中執念,要殺要剮我都認了,與這些丫鬟僕子們沒什麼關係,和老爺也沒什麼關係……”
眾人一聽,只管向付夫人答謝,如今有人出頭承擔後果,他們可是求之不得的。
井春沒有說話,只是見付夫人並沒有反抗,似乎已經預設了這幾人的說辭,看來這付夫人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是啊,大人,當初也就說賤內的想要井姑娘陪葬的念頭最為執著,您就饒過我等,求大人饒命啊……”
宋一問見此,又看了井春一眼,井春點了點頭,畢竟這件事情的確是因付夫人而起,若是算起原有,的確是付夫人佔個的大頭。
井春環視一圈人,忽而覺得心寒,眾人將主謀供了出來來保全自身,可當時井春性命危機時,在場幾人可有人伸出過一隻手?如今倒推卸責任來了。
袖手旁觀不犯法……
湯師爺也擬好了認罪書,交給了付夫人簽字畫押。
付夫人看著認罪書,剛準備畫押的拇指頓了一下,痴痴問道:“巖兒的屍骨可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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