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不禁向外張望了一眼。
太后的臉上也有些詫異,轉而喜笑顏開,“這可真是趕巧了,哀家剛見著準王妃的面,黎王殿下就來了,可真是做夫妻的緣分,讓瑾兒進來吧。”
井春站在了一側,眼見著姜和瑾一身華服進來,行禮道:“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萬福。”
太后揮了揮手,“起來吧。”
“謝母后。”
眼見著姜和瑾起身,隨之又向井春行了一禮,“井小姐。”
井春還之,“黎王殿下安。”
“看來你們兩個人是見過面了?”
姜和瑾倒也不藏著掖著,“回母后,兒臣確有約見過井小姐。”
井春一時間沒明白姜和瑾的操作,姜和瑾不是一直刻意隱藏他與井春見面的事情嗎?怎麼如今還能在太后面前說出兩人已經是認識的關係。
“男子血性,哀家知道,見著面了也算是安心,怎麼樣?瑾兒對井府長女可還滿意?”
姜和瑾含笑回道:“緣分使然,兒臣自然滿意。”
柳氏拍了拍井春的手,看向了臺下的姜和瑾,“哀家當時為了給瑾兒選王妃,可是將世家女子都看了個遍,倒是沒有料到瑾兒竟選了一個讓哀家都想不到的人物。”
也不知井春是不是聽錯了,從太后的話中,井春竟然聽到那麼一聲斥責的意味。
還有,能別拍井春的手嗎?
姜和瑾眸子一深,正因太后將世家女子都看了個遍,所以他才會選了井春這個誰都沒料想到的人。
隨之道:“兒臣也是想不到的,只當是蒙著眼睛選了一通,也是天意,選了一個讓兒臣稱心的女子。”
聽得出來,姜和瑾對井春十分滿意。
井春內心笑道:我就安安靜靜聽著你滿地謊話。
“聽聞昨日母后又送了井府厚禮,這些本是兒臣應當操辦的事情,勞煩母后費心了。”
想到這裡,井春也欠身答謝道:“多謝太后娘娘厚愛。”
太后笑道:“準王妃,你要當的可是黎王殿下的王妃,再厚的禮也合適。”
方才是井春看錯了,有那麼一瞬間井春竟覺得自己被脅迫了一般,這握手的力度也是緊了幾分。
“這婚期也快近了,東西可都準備妥帖了?”
“一切都備好了,母后放心。”
太后似乎是寄予了厚望一般,“哀家可是盼著瑾兒成婚了,聽聞準王妃畫工極好,得雙親真傳,不知日後可有空為哀家作畫呢?”
“太后娘娘需要,小女定然義不容辭。”
聽此,柳氏也似乎是得到了滿意的答覆,“有你這句話,也不枉哀家對你的厚愛,日後可是要常來皇宮坐坐,哀家老了,連個說話的人都少了,也不輕易走動了,你們年輕,說起話來,哀家也聽著也高興。”
宮鬥劇看多了,井春倒是能理解柳氏幾分,年過半百,現如今的天子又不是柳氏親兒子,偏偏身子虛弱,朝政之事都是一個幾位親王和外戚幫忙,有時自然會顧不得什麼宮中的太后。
也正是因為這當今皇上體虛,膝下也僅有一個年僅七歲的公主,一直養在行宮,這偌大的皇宮竟無一丁點兒的新生的跡象。
“哀家高興啊,還能看到瑾兒娶妻,九泉之下,也能告慰先王了……”
柳氏越說越激動,卻又是一陣心口疼,只得讓先傳來太醫。
井春左右走也不是,便只能同姜和瑾一同等著。
等了一會兒,程嬤嬤倒是傳了話,“方才太后娘娘已經服了藥休息了,特意囑咐老奴好生送小姐回府,今日太后也是見著小姐高興。”
“不勞煩嬤嬤了,本王送小姐回府。”
說著,程嬤嬤便將一塊令牌交給了井春,道:“這是進出皇宮的令牌,太后娘娘交給小姐,可見太后娘娘是實打實地歡喜小姐的……”
姜和瑾視線在令牌上一閃而過,“母后想見,那本王便帶著準王妃來往皇宮就好,想來母后也是為了日後方便,井小姐就收下吧。”
姜和瑾知道,太后這是逮著機會要和井春私聊,自己只當說自己的失落,又不忘給太后填上一筆“為日後方便”的帽子,可真是將自己撇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