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井春對姜和瑾不是沒有了解,他那留於表面的含笑明顯就是在刻意隱瞞著什麼。
井春佯裝輕鬆,道:“原來這些賀禮不是為我備下的,可真是讓人傷心,若是有骨氣的,是不是該把那這些賀禮一併奉還?”
“你要還回去?”
“小女的骨氣也不是用在跟錢作對的事情上。”
井春藉故頭疼,又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的記性不大好,今日黎王殿下說了什麼,我可是都忘記了,也沒聽過那些賀禮原先是誰的話,該是我的那便是我的,賀禮我照單全收。”
……
姜和瑾眼神中的憂慮一閃而過,如今太后的意圖怕是要用在拉攏井春的身上,那麼要從井春查起的話,她在京兆府任差的事情怕是已經瞞不住太后了……
既然瞞不住,那麼井春在京兆府任差的事情就很有可能在日後被提起,那麼姜和瑾要做的就是如何能搶先一步將井春在京兆府任差的事情轉變成一件無傷風雅的小事。
兩人走後,柳氏卻無絲病態,見著程嬤嬤已經回來,才開了口,“那令牌井府長女收下了?”
“被……黎王殿下收下了。”
太后柳氏方端起的茶盞頓了一下,“是黎王殿下要的?”
“不是,是井家小姐自己主動交給黎王殿下的,大致是說自己人微言輕,還未及王妃之位,便暫且交於殿下殿下保管。”
太后柳氏微微一笑,吹了吹茶盞中的飄浮的茶葉,“無妨,井府長女願意給,哀家還能要回來嗎?”
“哀家也是沒想到,這黎王竟然選了這麼一個毫無權勢背景之人,枉費哀家打點那麼多的世家女子。”
程嬤嬤寬慰道:“依老奴之見,那井府長女倒不像是心思縝密的人,說不定能為太后所用。”
“今日你不是見著了嗎?哀家前腳剛把井府長女召見,黎王后腳就前來請安,哀家哪有什麼機會說……也不知黎王是有意還是無意,偏偏選了一個哀家不曾接觸過得井府長女。”
“蒙著眼睛選的誰又能說的準呢?那畫紙也不曾動過手腳的,興許只是巧合罷了……”
聽此,柳氏也放下了些許的戒備,若真是姜和瑾真的有心思,選妃自然會將家世背景考慮在內,可偏偏選了一個翰林畫院待詔之女,高不成低不就的官位,毫無實權可言。
且那井春的畫像柳氏也是看了,畫像中姿色醜陋,倒不如真人來得嬌美,興許真的是巧合為之……
程嬤嬤繼續說道:“這井府長女在外寄養十年,自然無人疼愛,還是太后娘娘英明,動之以理曉之以情,還怕這井府長女不向著太后娘娘這邊嗎?”
程嬤嬤說的並不無道理。
柳氏囑咐道:“兩人大婚之後你選個教習嬤嬤過去,借禮教之名盯上幾天,他倆關係如何,便可見個分曉了。”
“是。”
柳氏也饒有心思地笑了一笑,似乎一切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回到井府,井春便緊緊琢磨著太后送的賀禮。
這些東西總歸是放在了井春手裡,若是留在井府,倒是便宜了方芸,可若是帶去黎王府也著實有些顯眼,難不成還便宜了姜和瑾不成?
想到這裡,井春更加篤定要將這些東西偷偷留下,而這些任務自然也就交到了蘭姑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