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探出頭道:“這是幹什麼?”
“別動,若是被認出來,可別說本王沒有護過你。”
聽此,井春也沒再掙扎,乖乖地又蒙上了披風,老老實實地被姜和瑾攏在懷裡。
姜和瑾也隨之拉開了車簾,“宋大人。”
宋一問有意往車內望去,方才明明看見有個很熟悉的眼神就在馬車之內,可現在馬車上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黎王殿下姜和瑾,另一個倒是裹得嚴實,但不難看得出兩人的關係,不用猜也知道此人是黎王妃。
見宋一問的眼神,姜和瑾將井春摟得更緊了,“宋大人今日怎麼來此處辦公了?”
宋一問回過神,“自然是因……”
宋一問剛開口,卻又被姜和瑾的手勢噤了聲。
姜和瑾低壓聲音道:“宋大人莫怪,王妃方才倦了,正休息著。”
這個理由可是正好適合用在井春身上,井春左右是不能被宋一問認出來。
宋一問也只得壓低聲音道:“自然是因為公事,此事與井待詔大人有關,須得井大人前去京兆府做個口供。”
井春聽著兩人的對話自然知道井統昌應該是和紫杉先生被殺的案子相關。
再怎麼說姜和瑾也是井統昌的女婿,宋一問就算不提,但也不能心裡沒數,便問道:“黎王殿下可是與井大人有什麼要事?若是有,下官倒也不著急這一時的口供。”
宋一問是不著急,可井春著急,若是井春與井統昌見了面必然免不了與宋一問交涉,到時候井春的身份可真就顯露無疑了。
井春忐忑著,不敢有半分舉動,生怕露出什麼馬腳被宋一問給認了出來。
姜和瑾能感受到懷中少女心跳的律動,也知井春在擔心什麼,回道:“自然以公事為先,宋大人,請便。”
對宋一問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好事,若真是讓井統昌與姜和瑾見了面,兩人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話呢?依著方才抓人的場景和現如今井府的樣貌,宋一問保不齊反被井統昌告了一狀,那時在姜和瑾的面前可就難堪了。
宋一問謝過之後,便和眾人領著井統昌去了京兆府。
井統昌方才便望見了馬車中姜和瑾護著井春的身影,他自知有愧於井春,兩人彼此不見也讓井統昌坦然了幾分。
姜和瑾也放下了簾子,將披風中井春放出來。
等眾人走後,井春卻覺得已經沒有回井府的必要了,畢竟要是相見井統昌在京兆府便可了,想問什麼大可在京兆府問個明白。
見井春遲遲未動,姜和瑾道:“你不下去?”
井春收整了一番被披風擾亂的頭髮,“人都走了,有什麼好見的?”
難不成見方芸和井疏瑤嗎?她才不想見呢。
“來都來了,不下去不合適吧?”
這話說的好似看井春意見,實則還不是姜和瑾一個拿定主意?
倒不是說姜和瑾心中城府頗深,而是這有始有終的態度的確讓井春敬佩。
井春隨之撩開了簾子,“行,那就下去。”
井春下了馬車,隨即便被姜和瑾握住了手。
井春做事生硬,可不如姜和瑾喜歡在表面上做文章,而且還是做全套。井春試著著觸手生溫的手掌,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許是牽手慣了,井春竟沒有感覺到半分不適。
這也沒什麼不好,說不定能嗆方芸和井疏瑤一口。
見著身後滿目的珍品,井春不由得感嘆,姜和瑾對井春沒有感情都能做到這個份上,若是姜和瑾娶的是心儀之人,還不知道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但卻沒想到井府門口卻是靜悄悄的一片,又走進了幾步,映入眼簾的便是整個井府的頹廢之景,不少盆景都被打翻在地,打掃的家僕見井春來了也都是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
井春還以為自己進錯了門,左右看了看,確定是井府的大門啊。
怎麼?京兆府人來的時候還颳了一陣龍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