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案桌上已經被井春擺放了三張畫像,分別是松筠畫舫的赤楓先生、紫杉先生以及清柏先生。
“是公子找我?”茯苓略有疑慮地看著面前的井春,這麼一個清俊的小生實在是不想來妓院玩樂的樣子。
井春還是低頭看畫,見有人推門,問道:“你是茯苓?”
見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茯苓還以為是哪個熟客介紹的熟人,嬌媚道:“小女子正是。”
說著,幾步便要搭上去。
“在下來找姑娘是請姑娘幫忙看看這幾幅畫像。”
茯苓還是頭一次聽說請妓女上門是為了看畫的,心思自然全不在畫上,反倒對面前和這個女扮男裝清秀可人模樣的井春給吸引住了。
茯苓有意貼近井春而坐,見著桌上的畫像,“公子是畫舫的學生?是哪個先生介紹來了?”
井春愣了一下,“姑娘認識這幾個人?”
茯苓微微一笑,做他們這行的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茯苓斟上了一杯酒,問道:“我若是回答,公子是不是應該吃上一杯呢?”
話語間,一杯酒已經遞到了井春的面前。
井春尚且還是知道自己酒量的,原主本就是個不輕易喝酒的人,這易醉程度是可想而知。
井春推託道:“我不會喝酒……”
見井春抗拒,茯苓也不急躁,不緊不慢道:“公子可以選擇不喝,那小女子是不是也可以選擇不回答呢?”
單憑井春的身份,對方不說,自己也定然不能強逼對方說出答案。
井春接過酒盅,一杯下肚,“姑娘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人,我的確認識,松筠畫舫的赤楓先生、紫杉先生還有……清柏先生……”
井春迫切問道:“他們是來過南庭坊嗎?”
茯苓卻是微微一笑,將酒盅再次遞到了井春面前,“一個問題一杯酒,不過分吧?”
啊……這……
井春看著面前的酒盅著實有些犯嘀咕,但一杯酒喝下去,好想也不算勉強,便接過酒盅,再次飲下。
可要是像茯苓這麼灌酒,她早晚醉的不省人事。
井春從包裡拿過筆紙,趁著自己還清醒,一定要如實記下茯苓說的話。
“這人我是見過,可並不都是在南庭坊見過的,這個紫杉先生我是知道的,他請我去過鬆筠畫舫做過模像,來我這裡也是為了描畫。赤楓先生我是在松筠畫舫見過,當日我當畫模事情就是被這個老頭宣揚出來的,非說我有露骨之處,那人死板得很!這個清柏先生嘛……我總是覺得他來過南庭坊的,像這南庭坊的一位熟客。”
“那位像清柏先生的熟客來這做什麼?”
“做什麼?公子莫不是在和小女子開玩笑,一個男子來南庭坊做什麼?話說,公子您來南庭坊又是為了做什麼呢?”
井春手中的筆就沒停過,一直記著茯苓的話,可奈何茯苓遞酒的手也沒聽過。
井春見勢,也只能喝下。
茯苓攀上井春的肩膀,“公子怎麼稱呼?”
“我姓井。”井春自然也是能夠體會到自己身側多個人的感覺,她本就是女子,如此的耳鬢廝磨倒是讓井春有些不自在。
眼見著茯苓就要靠過來,井春一個躲閃,急忙起身。
茯苓也沒想到自己會撲克個空,怎麼說她在這南庭坊拿下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一百了,她偏不信了,她還撩不動一個玉面書生不成?
“還請姑娘自重。”
這話,茯苓聽著像聽笑話一樣,可越是這樣,茯苓越對眼前的人感興趣。
“井公子就沒有什麼想問的了?”
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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