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在井春面前,她又豈能半途而廢?
拼了拼了拼了!
井春看著面前的酒盅,左右不過就剩下幾個問題,她還撐不過幾杯酒嗎?
井春將救一飲而盡,茯苓連連股掌叫好。
喝完,井春的腳步明顯有些站不穩了,踉踉蹌蹌地找著自己的紙筆,問道:“接待那位熟客的姑娘是哪位?我能否見見?”
茯苓笑道:“井公子可真是狡猾,想換個姑娘在身邊伺候了?”
“煩請姑娘幫個忙。”
見著井春這架勢,茯苓還怕井春跑了不成,反正左右都是茯苓的手中之物,索性便答應下來,小手一勾井春的下巴,道:“小女子這就去找玉竹過來。”
井春也實在是有些撐不下去了,這南庭坊的酒本就是為了男女作歡用的,必然不像普通水酒一樣清白。
井春跑到窗前吹了吹風,又用魚盆洗了一把臉,這才算清醒了些,心跳也不似先前那麼快了。
只可惜了那兩隻金魚,盆中的水一下子少了一半。
很快,茯苓便將玉竹帶了進來。
這玉竹年齡要比茯苓小個三歲,不同於茯苓的嫵媚,玉竹要更加文雅些。
“怎麼樣?可比樓下那群男人養眼吧?”
往日裡,財大氣粗的官家老爺看多了,如今一看井春這般清秀的人,倒還真讓玉竹眼前一亮。
茯苓用手肘微微捅了一下玉竹,沾沾自喜道:“看什麼看?這個人可是我的。”
都是一個妓坊裡過活的人,彼此也都不見外。
玉竹打趣道:“茯苓姐姐什麼時候喜歡上小白臉了?”
“小白臉知道疼人,可與樓下那群臭男人不一樣。”
此時的井春顯然有些雲裡霧裡,半響才從兩人的對話中清醒了過來。
“這位就是玉竹姑娘嗎?”
玉竹在茯苓耳畔回道:“果真與樓下那群臭男人不一樣,還文縐縐的。”
兩人相看,對視一笑。
“公子叫小女子前來所為何事?”
“我想讓姑娘幫忙認個人?這個人是否來過南庭坊?”
玉竹上前,也仔細端詳著眼前的畫作。
“這個人好像是蘇大爺,對的對的,就是他,他說他說搗鼓字畫的,點評畫作來一點也不馬虎。”
井春更加確信,清柏先生就是玉竹口中的蘇大爺。
“那你見過這個人嗎?”井春指著紫杉先生的畫像問道。
“這個不是茯苓姐姐的客人嗎?我記得好像是松筠畫舫的紫杉先生。”
井春點了點頭,顯然已經看見了事情的突破口。
“那紫杉先生與這個蘇大爺可曾一同來往過南庭坊?或者說、或者說,他們兩個可曾在南庭坊見過面?”
“見面?”
時間上顯然有些久遠了,玉竹回憶著,猛然想起道:“見過!兩人見過面的!有一日紫杉先生畫我們妓坊的女子的畫像,不知是誰拿到我的房裡非要讓蘇大爺品鑑,紫杉先生追著討要,就在那個時候兩人見過一面的,蘇大爺他當時還光著身子,見有人進來可是嚇了一大跳的。”
井春暗自想著,這哪裡是見著有人進來嚇了一大跳,分明是見著熟人才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