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井春還是來晚了一步,人趕去下葬了。
井春接著自己男性的裝扮,一路打聽到郭寒的墓地,二話沒說便直奔了過去。
好在倒是趕上了郭寒下葬,只是墳土已經掩埋了上去,墓地旁一片哭聲,其中哭得最慘的應該是郭母,井春見著也是頗有些於心不忍,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本就讓人覺得惋惜,更何況還是這種意外之死。
井春也不是不感知冷暖之人,若是在這個時候要求開棺,無疑是戳人家的心窩。
井春老遠站在了墓旁,見著人群中也僅僅抱著郭寒一人的靈牌,直至眾人走後,井春才來到了郭寒的墓前。
逝者為大,井春摘下了帷帽,還是出於禮節鞠了一躬。
算是禮貌吧……
井春見著那墓碑上也僅僅是刻了郭寒的名字,想來的確是沒什麼可疑之處。
井春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番新土,若真是有婚嫁,定然是少不了紅紙的。
井春扒拉幾處墳前的土坯,土坯中能有的也僅僅是清一色的未燒完的紙錢,並沒有什麼紅紙之類的痕跡。
這麼看著,暫時可以排除掉郭寒冥婚的嫌疑。
“你幹什麼的?”
一聲叫喊,嚇得井春有些慌亂,快速藏起了自己的沾有泥土的雙手。
喊話的是個老者,身上沒有任何穿戴麻布,這麼說來,這應當是郭寒的長輩,直到現在還守在墳前,想必應該是郭寒的父親郭逵。
那人走近,上下瞄了井春一眼,問道:“你幹什麼的?”
看得出老者的眼神中已經佈滿了血絲,微抿嘴唇,雙手背後,步伐很顯老態。
井春自然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自己如今是來查案的,萬一對方的確有過女屍的買賣,說出身份就是將自己置於險境。
“我是郭寒的朋友,您是郭伯父吧,郭寒先前幫過我,如今他出了這樣的變故,我心中記掛著,便過來看看。”
井春沒有多說,她也說不出什麼理由來,只得先找了個合適的藉口搪塞著。
郭逵聽此,倒也放下了些許的戒備,緩緩道:“勞你還記得他,這孩子憨憨的,往日裡也不愛說話,但卻是個好孩子,他娘還總是說什麼時候讓他成個家,早日抱個孫子……只可惜,沒機會了……”
井春聽著這話也應該從中聽出些什麼了,既然沒有婚嫁那就有幾分冥婚的可能,況且從郭逵口中聽得出他對郭寒成婚的執念。
念此,井春也只能當一回惡人,試探一番郭逵的口風。
“郭伯父是擔心郭寒泉下無人照應,晚輩倒是有個主意,可解郭伯父的難處。”
見郭逵沒有說話,井春只得冒著膽子繼續往下說:“郭伯父可聽說過冥婚,只要找個女屍與郭寒婚配,也算是彌補了郭寒在陽間的缺憾,如此,在陰間,郭寒也有人作陪……”
井春正說得起勁,下一秒便是一陣怒罵,“你個缺德玩意!你幹什麼不好,非要幹這行勾當,我告訴你,我家寒兒先前與你交好那是瞎了眼了。人就算是再缺德,也不會想出這樣的主意,你滾,快滾!”
眼見著郭逵就要拿起花圈向井春砸去,還好井春躲閃得及時,這才保住了自己臉蛋。
井春見勢,便只能將惡人做到底,“郭伯父,你消消氣,若是擔心價格方面,可以慢慢商量。”
“我呸!我郭家雖不是什麼大戶,但也是清清白白做人,你少拿這些汙言穢語辱沒我郭家先人,你滾不滾?再不滾,我非打死你不可!”
“郭伯父,您消消氣……”井春還想求饒幾句。
“我不是你伯父,你給我走!”
井春見著那郭逵眼中是強忍著眼淚,自知自己犯錯,急忙道了幾句抱歉的話,便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郭逵豈會給井春機會,看著井春的背影道:“別讓我再看見你!”
井春跑了一段路,見郭逵沒有追過來,心裡這才放了心,接連喘了好幾聲的粗氣,這可比跑八百米的時候還刺激!
等冷靜下來,井春也有九分能確認郭寒與這冥婚的案子無關,那接下來便是潘如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