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一一記了下來,“可還有其他的?”
“沒了,我知道也就這麼多了……”
朱宏訕訕一笑,隨之又將目光轉向姜和瑾,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黎王殿下格外可探討出個所以然來,要不還是回去探討吧,這裡實在……陰森……”
“是嗎?”井春望了一眼,才覺得今日竟然是個陰天,那昨日至少是沒有月亮的,正如姜和瑾所言,刨墳的時間便也就在昨日黃昏之間或是今日一早的某些時辰。
姜和瑾也看了一眼四周,如今這地方也看得差不多了,線索倒是沒找到什麼,幾人也打算就此離開。
姜和瑾便和呂池走在了前面,井春和朱宏走在了後面,兩方一前一後,剛好保持在兩米左右的距離。
井春悄悄走在了朱宏的身邊,戳了戳朱宏的肩膀,壓低聲音道:“那個嚴懷是怎麼死的?”
朱宏的身子一冷,半哭半囔道:“姑娘,您就別嚇我了……”
井春可不是善罷甘休的人,也本就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便道:“我腦子裡的靈異故事可是多了去了,你若是不說,那我來說說……”
朱宏連忙捂住耳朵道,“我說我說……嚴總管他……說句不好聽的話,他的死有些自作自受……”
“怎麼說?”
朱宏皺了皺眉,“黎王殿下照顧他,也重用了他,嚴總管一開始的確有了改變,說話做事也不想以前一樣膽小怕事了,也不過兩三天,他就飄了,是真的飄了,使喚這個用那個的,還惹著不少本就眼紅的人,這也就罷了,可他倒好,也不珍惜著總管的位置,這可是黎王府總管的位置,月錢可不是一星半點,他呢?每晚用賞來的銀子賣酒喝,喝著吧傷了身體便又喝藥,他這不是傻嗎?喝完藥後喝酒,嘖嘖嘖……”
朱宏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道:“所以說,當時見他暈過去的時候誰都沒願意幫上一把,見著沒氣的時候才慌了。還得是我們的黎王殿下,親自出銀子下葬了嚴總管,不然,你看看,這哪個墳頭前有供果的,若不是黎王殿下,我也不必過來添香祭拜……”
井春忽而沉思了些,又想到今日對姜和瑾的質問,自己做的也著實有些過分,便又問道:“你說的都是真話?”
“怎麼不是真話?”朱宏瞬間急了眼,拉出自己衣服上的一個繡的“義”字道:“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義莊義莊說的一個義字。”
朱宏有四處瞧了瞧,見無異動,壓低了聲音便道:“說假話不就等於糊弄鬼嗎?”
井春也覺得朱宏說得有理,便也放了份心,只等著找個機會道聲歉,畢竟此事也是井春無禮猜忌在先。
井春又忽而想起了什麼,繼續問道:“這義莊一共有幾個人看守?”
朱宏豎起了三根手指,道:“三個,我,老程,二年,平日裡拉活的是我跟二年,老程就負責給那些人擦擦身子,換個壽衣,穿個鞋什麼的。”
井春上下打量了一番注重的身材,這身材算得上是微胖,但也能看得出力氣,是手腳靈活之人。
井春壓低聲音道:“我能否冒犯一下?他們的體格是不是都和你一樣?”
朱宏卻是一臉自豪,拍了拍自己的臂膀,“我們幹抬屍肯定是要有些力氣的,不然還能自己先進了棺材裡?我和二年身材查不多,不過他比我要高些,老程上了年紀,幹不了抬屍的活了,也瘦了許多。”
正說著,姜和瑾卻是不禁往後瞧了一眼,雖沒說些什麼,但也能看出有些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