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在幕後佈下九重天局

第16章 聯盟初現

“別怕。”蘇隱將木盒塞進沐風懷裡,從竹箱裡抽出一把算籌。

算籌落地時發出細碎的響,在三人腳邊畫出個半圓。

他屈指彈向最近的算籌,那根竹籌突然泛起青光,直刺入松枝間。

一聲尖唳炸響,一隻攝魂鴉撲稜著墜地,爪間還抓著半片染血的咒符。

沐風立刻抽出獸骨短刀擋在花靈身前,刀身因用力而微微發顫:“蘇算師,這些烏鴉...是不是衝咱們來的?”

“是試探。”蘇隱彎腰拾起那片咒符,符上的血字還未乾透,“蝕靈族想看看青牛部落的‘算師’有幾斤幾兩。”他抬頭時,松枝間的黑霧已散得乾乾淨淨,只餘幾片染黑的羽毛飄落在地,“走快些,白鷹部落的寨牆該在望了。”

花靈低頭盯著地上的黑羽,忽然伸手攥住蘇隱的衣袖:“他們...還會再來麼?”她的手指冰涼,卻因用力而泛白。

蘇隱望著她髮間晃動的藍布帶,想起推演介面裡她舉著酒碗的身影——那是結盟儀式上最乾淨的因果線。

他輕輕拍了拍她手背:“等咱們談成了,他們就不敢再隨便試探。”

繞過最後一道山樑時,白鷹部落的木寨果然出現在眼前。

寨門兩側立著兩根刻滿雲紋的木柱,柱頂棲著用獸皮縫製的白鷹圖騰,在風裡獵獵作響。

寨門前站著個穿獸皮短褐的壯漢,正是黑熊。

他看見蘇隱三人,立刻大步迎上來,腰間的青銅斧撞在腿上:“蘇算師!我家首領等得茶都涼了三壺!”

進了寨門,白鷹正坐在石桌前撥弄龜甲。

他比蘇隱想象中更年輕,眉骨高挺如刀鋒,左臉有道從眉骨劃到下頜的傷疤,倒襯得雙眼愈發清亮。

見蘇隱進來,他放下龜甲站起身,伸手虛引:“蘇先生請坐。熊大說你能算天,我這有片血雲的卦象,勞煩看看。”

蘇隱坐下時掃了眼石桌上的龜甲——裂紋呈放射狀,中心凝著暗紅,正是血雲裹星的徵兆。

他指尖撫過龜甲,星瞳中浮現出推演介面:山脈另一側的深谷裡,狼群正對著月亮長嚎,獠牙上沾著未乾的血。

“這卦象主‘獸潮’。”他抬眼直視白鷹,“七日後,北麓深谷的狼群會順著地脈靈氣上湧的方向遷徙,首當其衝的便是青牛與白鷹兩部落之間的草甸。”

白鷹的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熊大說你上個月算出青牛部落的兇獸潮,救了上百口人。”他突然抓起案上的酒碗灌了一口,酒液順著下巴滴在獸皮上,“我白鷹不信天,但信能救命的人。你說要兩部落結盟,怎麼個結法?”

“共守草甸。”蘇隱從竹箱裡取出一卷獸皮地圖,展開時露出用硃砂標紅的地脈節點,“草甸中央有處靈脈交匯點,我能佈下困獸陣。青牛出三十戰士守東,白鷹出三十守西,再留十騎巡防——”他指尖點在地圖邊緣的小林子,“這裡是獸潮必經之路,提前砍倒樹木設路障,能遲滯獸群半個時辰。”

黑熊湊過來看地圖,斧柄在地上敲出悶響:“這陣...真能困住狼群?我可聽說地脈陣要金仙才能布!”

“我布的陣,借的是地脈自己的力。”蘇隱指了指地圖上的紅點,“靈脈交匯點本就有聚靈的特性,用算籌引動地氣,能在陣中形成迷霧。狼是靠氣味追蹤的,迷了嗅覺,再兇的獸群也得打轉。”

白鷹盯著地圖看了半盞茶時間,突然拍案大笑:“好!我白鷹部落出三十戰士,再送你十張熊皮做陣材!熊大,去點人,明日辰時跟蘇算師回青牛!”他抓起酒碗遞向蘇隱,酒液在碗裡晃出銀亮的波,“結盟得喝血酒,蘇先生可敢?”

蘇隱接過酒碗時,星瞳突然泛起微光——推演介面裡,青牛部落的柴房內,石虎正將半塊染血的龜甲埋進土裡,龜甲上的咒文與攝魂鴉爪間的血符如出一轍。

他的指節在碗沿微微收緊,面上卻仍掛著笑:“白鷹首領的酒,哪有不敢喝的?”

血酒入喉時,花靈悄悄鬆了攥著木盒的手。

她望著兩個男人碰碗的動作,忽然想起阿爹說過,結盟的酒裡要摻雙方的血,這樣往後的日子才斷不了牽連。

沐風則盯著黑熊腰間的青銅斧,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自己的獸骨短刀——他突然覺得,這把跟了自己三年的短刀,或許該換把更利的了。

日頭偏西時,白鷹部落的戰士已收拾好行裝。

黑熊拍著胸脯保證:“我帶的都是能生吃虎肉的漢子,保準青牛部落的牆根兒比鐵打的還結實!”花靈抱著木盒站在蘇隱身側,藍布帶被山風吹得飄起來,掃過他的手背。

返程的山徑上,二十個白鷹戰士揹著箭筒走在最後。

蘇隱落在隊伍中間,聽著身後逐漸清晰的腳步聲,忽然摸出懷裡的星瞳草莖。

草莖上的星光微微跳動——那是青牛部落方向傳來的異動。

他轉頭望向西方,山尖的殘陽將雲染成血紅色,像極了白鷹石桌上那片龜甲的裂紋。

“蘇算師?”花靈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她指著前方的山坳,那裡的霧色比別處更濃,“前面是不是快到青牛部落了?”

蘇隱望著霧色裡若隱若現的木牌樓,想起推演介面裡石虎埋龜甲時的冷笑。

他摸了摸腰間的竹箱,算籌在箱底發出細碎的響——這一局,該是時候收一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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