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霜走之前原本想要進去看看楊欣的，誰知道楊欣已經睡著了，她也看出來了，楊欣是真的太累了。
她的臉色看上去也沒有以前好，整個人都虛弱了不少。
林如霜都看在眼裡，只是不好說出來，她怕說出來楊欣心裡會不舒服。
她跟楊欣都是注意外在形象的人，她們都同樣要強，不希望自己最難看的一面被別人看到。
但是越是這樣，才讓人心裡越難受。
她有時候也會在想，楊欣這樣治療，受點痛苦如果能夠讓她的身體好起來倒是也沒有關係，最害怕的就是，她的身體無法好轉，偏偏還要受到病痛的折磨。
林如霜撐到醫院門口，眼角的淚水才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鼻尖微酸，側身看向賀霆琛。
“你說楊欣她會不會……”
賀霆琛看林如霜眼眶通紅，就知道她的情緒已經有些繃不住了，他伸手將人攬入懷裡，聲音輕柔低沉的安撫她。
“沒事的，你想開一點，我們能夠做到的已經做了，相比較那些普通人，楊欣已經很幸福了。”
有些話雖然難聽，但話糙理不糙。
“楊欣要不是碰到你這麼個朋友，她身上的存款可能連第一期的治療都挨不過，就更不用提什麼後期的心理治療，你父親之前也是重病，這種病到底會花多少錢，你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算他們經濟條件好，可也是普通人，錢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
“嗯，我應該往好的方面想。”
林如霜覺得賀霆琛說的也沒錯，相較於普通人，其實他們都已經很好了。
賀霆琛揉了揉林如霜的後脖頸：“好了，先回去吧。”
“嗯。”
路上林如霜就看到安娜打來的電話，她不敢當著賀霆琛的面接，意味著這也會給他增加心理壓力。
她看向車窗外，突然對賀霆琛說道。
“我突然想在超市買點東西。”
賀霆琛將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
“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兒去。”
林如霜低頭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
“不用，我很快就出來。”
“行吧。”
林如霜走進超市，滑下接聽鍵。
“喂，安娜。”
安娜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催促，“就剩兩天了，兩個億必須打到公司賬上，不然你就會被公司起訴，別怪我沒提醒你。”
林如霜喉結髮緊，看著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商品，卻覺得胸口悶得慌：“我知道了，兩天後我一定打過去。
“別跟我保證，我要的是錢！”安娜冷哼一聲，“你要是湊不齊，後果你自己清楚——當初你爸籤的擔保協議還在我這兒，真鬧到法院，你跑不了！”
電話結束通話的忙音刺得林如霜耳朵疼，她深吸一口氣，隨便從貨架上拿了瓶礦泉水，腳步虛浮地走出超市。
坐回車裡，她捏著冰涼的水瓶，指尖反覆摩挲瓶身，眼神躲閃著不敢看賀霆琛，連安全帶都系錯了扣。
賀霆琛看她一眼，雖然她已經在極力掩飾，但她還是能夠感覺到林如霜的不對勁兒。
他沒多問，只是發動車子時，特意放慢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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