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清一聽要和那個心裡恨了許久的人對質,想都不想,便應了下來。
“有什麼不敢的,除非民女死,否則姓徐的便是再位高權重,我也不怕他。只不過要見,不能在錦衣衛。”
“我府上可否?”
“可!”
于謙也不再多言,對朱驥吩咐道:
“去將你們鎮撫大人請來,就說我在府中等他,請他務必來一趟。”
朱驥瞥了眼卓清清,對於謙躬身拜別,到門口時,聽見於謙問卓清清:
“卓姑娘,說說你那恩公的事。”
朱驥卻沒聽,拔步離開。
剛行至院門口,聽見背後有人喊他。
朱驥本來蹙著的眉瞬間舒展開來,臉上綻放笑容。回頭時,卻見於璚英和于冕正往院門口來,二人身後各自跟著丫頭環兒和一小書童。
“二……景瞻兄!”
朱驥正正經經打了聲招呼,于冕草草回了一禮,於璚英卻是一陣風般跑到跟前,于冕在身後喊:“小妹……!”最後沉下一張臉,快步也到了跟前。
於璚英沒看到二哥的臉色有異,只是奇怪的問朱驥:
“你怎麼要走?娘設宴,說要感謝梅姐姐和你,你現在走了,娘會不高興的。”
“世伯讓我回衙門一趟,過會兒還回來。”說到此處,愈發羞愧難當:“今日賊人逞兇,都是梅暄姑娘出手,伯母把我也添進去,才著實讓我汗顏,都怪我學藝不精……!”
于冕本來聽是父親讓朱驥回北鎮撫司,還當是為晚上去「擎荷樓」的事,現在要去取信物,於是一張臉更黑了。
卻聽小妹於璚英急安慰道:
“怎麼能怪你!要不是你拼命攔著賊人,怕也等不到梅姐姐出手,我就被擄走了。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起來。
朱驥大慌,忙就地耍了幾個把式,一邊耍一邊道:
“你看,我沒事,都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你……快去吧!若是實在來不及,我就偷偷給你留些,等你回來再吃。”
于冕再也聽不下去,故意咳了一聲。
“小妹……!你說完了沒有,我還有話和尚德兄說。”
朱驥忙對於璚英道:“我與二……景瞻兄說些事,小姐快回去吧!”
於璚英冷哼一聲,白了于冕一眼,跺了跺腳就要離開,剛轉過身行了幾步,似又想起什麼,又轉身跑過來,貼到朱驥跟前。在於冕彷彿要吃人的眼神注視下,附在朱驥耳邊說了句什麼。
朱驥聽見一張臉霎時漲得通紅。
于冕臉黑的似鍋底。
於璚英卻一把拽起環兒,飛也似的逃了。
朱驥痴痴的望著於璚英的背影,一絲也沒覺察到身邊還有一人,且那人的眼神彷彿要吃了他一般。
“尚德兄,我小妹剛剛說了什麼?”于冕一句話幾乎是閉著嘴,咬著牙,從口中擠出來的。
朱驥這才回過神來,臉愈發的紅,磕磕巴巴道:
“小……小姐說,她在勸……梅暄姑娘教我武藝!”
于冕聽到竟是如此,一愣,也想起剛剛小妹拽著梅暄姑娘在一邊說悄悄話。如今看來,就是為這事,心下一鬆。
可抬眼看見朱驥扭扭捏捏的樣子,突然又回過神來。卻只能心裡腹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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