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肘向外拐的臭丫頭。」
于冕剛回來,雖怎麼看朱驥怎麼彆扭。但心裡卻也著實承認,在城門口時,朱驥所作所為,著實挑不出錯去,幸得有他在。
奈何心裡實在膈應的緊,偏偏又挑不出錯來。
朱驥本要長他一歲,但言語之間對他極其恭敬,視他為兄,這讓于冕更不好發作。
其實他心裡知道,若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也是父親已經決定了的事。
況且他還聽母親說,朱驥是大哥的屬下,是大哥帶到家裡來的。
父親和大哥都看重他,想來品行不會差。
他本擔心小妹還小,但見城門口到家裡這一路,小妹的種種做派,便知小妹即便對男女之情還懵懂,但對朱驥確實是依賴的緊。
心中哀嘆一聲,心裡已然試著接受。
但開口時,語氣仍是不大好,臉上表情也是冷冷的:“剛剛在裡面時,父親提起一個叫柳媚兒的女子,她是誰?和大哥是什麼關係?”似乎怕朱驥糊弄自己,又補了一句:“我剛剛問了娘和小妹,他們都說沒聽過這個名字。”
朱驥搖頭:“就像剛剛在裡面和世伯說的,我知道的也僅僅是那些,至於其他,景瞻兄怕是得去問世伯或……於大哥。”
于冕皺眉,似乎不信。
朱驥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後又遲疑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昨夜府上發生了些事,尚德兄想知道的事,許是和昨夜的事有些關係,尚德兄不妨去問問門房楊伯或者侍刀、侍劍姑娘昨夜發生了什麼,或許能從中窺到一二。”
于冕這才放過朱驥,送他出門。
待朱驥走後,于冕則吩咐書童取來些從錢塘帶來的特產,大包小包拎著往門房去了。
……
「斷眉」吃了癟,率人回到東廠,剛到衙門,便見一人急匆匆跑來道:
“哎呀!你們怎麼才回來,掌公發了好大的火,還派人去尋你們,快進去吧,掌公在議事廳等你們。”
“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是不是在城門口動手了?還傷了人?北鎮撫司派人來質問,說是東廠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此事沒完,還說要向陛下參東廠一本。”
“我當是什麼事!”「斷眉」不屑的撇撇嘴。
那人見他如此態度,跺跺腳道:“具體我也不清楚,總歸你快進去吧!別讓掌公等急了。哦!對了,「四拙先生」也到了!”
斷眉一聽,臉色霎時大變:“你怎麼不早說!”
惡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便急急往裡奔。
到了議事廳門口,外頭守門的番子眼神中帶著些幸災樂禍,「斷眉」看見,心中愈發忐忑,硬著頭皮,剛要大聲通稟,就聽見賀喜怒氣衝衝的聲音:
“滾進來!”
「斷眉」臉色一沉,目中閃過一絲厲光,腳下卻是一絲也不敢耽擱,忙疾步進了議事廳。
等進了議事廳,賀喜正怒衝衝看他,「四拙先生」蒙著面衣,雖看不清表情,但那冰冷的眼神卻讓「斷眉」不寒而慄。
小虎竟也在,擠眉弄眼,一副看戲的樣子。
「斷眉」剛要揖禮,賀喜一個箭步衝上來,揚起手,一巴掌朝他摑過來。
「斷眉」眼神一縮,便要出手,突然聽見一聲輕咳,立即僵住身子。
“啪……!”
「斷眉」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下,臉上火辣辣的疼,接著便是賀喜破口大罵的聲音。
“你是蠢貨麼?這個時候動於家人,好不容易佈下一局,這下全毀到你手裡了,你腦子被驢踢了,做這種不顧首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