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天大亮,那于謙也趕來了,屬下見事不可為,擔心於謙警覺,只得退走。”
小虎聽到此處嗤笑一聲。
“你笑什麼?”斷眉咬著牙道。
小虎搖頭晃腦,口中嘖嘖,目露不屑之色:“這其中,有些地方說不過去吧?”
斷眉就要開口,小虎卻不給他機會:
“這第一嘛……!「猴怪」武功雖不如你我,但論起輕身潛行的功夫,卻是一等一的高手,正面拼鬥或許會吃虧,但想要擒下他卻不是容易的事。”
“你再想想,於家那兩個女護院會是那樣的高手?”
“那些街坊說是於家女護院將人擒下,要麼就是這些街坊在說謊,要麼就是昨夜抓到的賊,不是「猴怪」,你覺得是哪樣?”
不等斷眉反駁,小虎繼續道:
“被那于謙和徐良耍了還不知,你一大早調動東廠番役找人,人家將計就計,故意讓你覺得抓到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
“放屁!「猴怪」失蹤是事實,雖不知對方使了什麼手段將「猴怪」擒住,但那被徐良押往北鎮撫司的,定然就是「猴怪」。”
小虎也不反駁,冷笑一聲後,忙向「四拙先生」請示。
「四拙先生」擺了擺手,示意小虎繼續。
小虎便朝外面喊了一句:“把人帶進來!”
斷眉雖對小虎做派極為憤懣,但不知為何,此刻的感覺卻很不好,甚至有些忐忑。
很快,外面就有兩人架著一人進來,見到那被架著的人的面目,斷眉大驚失色,忙迎了上去。
小虎也不攔。
被架著進來的正是「猴怪」,讓「斷眉」鬧出今日這一遭的罪魁。
“你去哪了?”
斷眉吼叫了一句,「猴怪」卻毫無反應,彷彿沒有聽見一樣。
斷眉這才察覺到異樣,眼前的「猴怪」,面無表情,眼睛發直,口中還一直流著涎水,似是失了魂一樣。
“他怎麼了?為什麼變成這樣?”
小虎冷笑道:
“昨夜巡禁官兵在街上撿到的,當時渾身光溜溜的,後被巡禁官兵當成竊玉偷香不成的採花賊扔進順天府大牢,去接時就是這副樣子了,剛剛先生也看了,想要恢復,怕是得養些時日。”
“你鬧出這麼大陣仗,甚至折了兩個兄弟,就為尋他,可他根本就和昨夜於府鬧賊的事無關。”
“還說不是你上了當?”
斷眉羞愧難當,問小虎道:
“你怎麼知道他在順天府大牢。”
小虎嗤笑一聲,道:
“房東娘子的弟弟在順天府當差,昨夜正是他值夜,人就是他收的監,又因「猴怪」樣貌怪,早間便當成趣事說與房東娘子聽,房東娘子又來說與房叔聽,房叔放心不下,派我過來東廠打聽,一問之下,果然如此,就請託賀掌公將人從順天府大牢接回。”
斷眉聽到此處,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虎還待繼續往下說:“這第二嘛……!”
這時,外面有人來報,見是自己人,小虎便撇下斷眉,立即迎了出去。
等小虎再回過頭時,先是恨恨瞪了眼斷眉,又偷偷撇了眼賀喜,最後急匆匆來到舵主跟前,往耳邊伏去。
“直說!”
四拙先生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