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領著于冕到了宅門口,見門房楊伯正與成敬說著什麼。
父子二人忙迎上去。
成敬瞧見,對父子二人見過禮,便朝著王府馬車方向去了:
“殿下,於先生到了。”
郕王朱祁鈺竟是早已經下了王駕,就在馬車邊上站著。
隨駕護衛,距離府門也都遠遠的。
于謙率于冕上前,躬身拜道:
“臣拜見郕王殿下,不知殿下駕臨,未能早些出府遠迎,臣之過也!”
朱祁鈺早趕上近前,雙手托住:
“於先生快免禮,是本王不告自來,失了禮數,於先生才莫要見怪。”
于謙一時也摸不準朱祁鈺來意,只好先迎朱祁鈺進府。
朱祁鈺卻瞧向于冕,笑著道:“想來這位就是於先生家二郎了!”
“冕兒……!還不快來拜見郕王殿下。”
于冕畢竟年少,加上當面又是今上的親弟弟,堂堂親王殿下,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朱祁鈺揮手止住,毫不在意:
“說起來,本王與二郎算得上是同門,既是同門,何須多禮!”
“學生不敢……!”
朱祁鈺笑了笑,繼續道:
“聽聞二郎是新晉舉子,於家果然詩書傳家,年紀輕輕便能鄉試得中,這般年輕的舉人老爺,本王實屬是第一次見,虎父無犬子,二郎竟是比於先生年輕時還要厲害些呢!”
于冕一張臉通紅:
“學生只是運氣好些,勉強陪了榜末,殿下快莫打趣學生。”
“事實本就如此,怎麼就是打趣了?二郎何必妄自菲薄!”
一邊成敬望著朱祁鈺的眼中盡是得色,似對朱祁鈺近些時日以來變的穩重許多很是快意。
于謙面上也有喜色,只是口中卻道:
“冕兒哪裡當得殿下如此稱讚,正如他所言,鄉試中舉確實陪了榜末。”
朱祁鈺搖頭道:
“於先生竟也口不應心,明明對二郎很是得意,偏偏心口不一……!於先生教我時,可不是這樣!”
說完,自己先笑了。
眾人一路說笑的功夫,已經到了廳裡。
于謙笑著讓座:“殿下,快請上座!”
朱祁鈺只揀著東邊坐了,又對吩咐看茶的于謙道:
“於先生不必費周折,今日本不該登門擾了先生為二郎接風洗塵的團圓宴,只因本王剛剛在外面聽了些有關於府的傳聞,一時心裡放心不下,所以才來看看。”
于謙心裡也暗驚訊息竟傳的這麼快。
成敬陪侍在邊上,忙接著朱祁鈺的話道:
“聽聞先生府上女眷在城門口被賊人驚擾,這東廠行事近來愈發不像話了。”
于謙本就奇怪,城門口遇襲一事怎麼這麼快就傳到王府。現在成敬話裡話外,竟然坦言遇襲一事與東廠有牽連,王府是如何得知的?
于謙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
好在成敬繼續說的話,解了于謙之惑。
“殿下前些日子吩咐我購置了幾間鋪子,一則教授窮苦人家婦孺老弱一些生計本事,二則好讓他們熟練之後,有個做工的去處,貼補家用。這本是殿下善心,哪料因為錦衣衛和東廠的人起了齟齬,到處打砸鋪子,竟然連王府救濟婦孺老弱的鋪子也都遭了殃。來貴府之前,殿下剛把那兩家生事的人打了板子,押回王府,派人去給馬順、賀喜傳話,親自去王府領人。”
“竟有這種事?”于謙聽後,怒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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