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順揖到一半,才驚醒過來,暗啐一口,把手放下,一張臉紫漲。
“別來這一套,姓賀的,這事兒咱們沒完。”
說完,冷哼一聲,拔步就走。
賀喜眼睛眯了眯,並未阻攔,一張老長的驢臉轉向身邊的番子。
那番子目光迎上賀喜一張臉,渾身一顫,忙又把頭垂下,後又支支吾吾開口:“掌公……!”
番子剛啟口,已去了十數步遠的的馬順突然回過頭來:
“王公交代錦衣衛的事,你們東廠若再有人敢整出么蛾子,別怪我不念舊情,到時候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賀喜竟突然臉色一轉,笑顏以對:
“廠衛本自一體,之前些許誤會,馬指揮大人有大量……!”
賀喜還待繼續說,馬順卻已經轉身走了。
賀喜盯著馬順的背影又站了一會兒,直到身邊番子輕聲喚他,他才口中不清不楚的罵了句什麼,又沉聲吩咐番子:
“先回去再說!”
……
馬順與那前來報信的錦衣校尉行至半途,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去,立刻帶人去搞清楚,北鎮撫司究竟和東廠之間因何事結仇?”
“大……大人,江百戶和那些被拿到郕王府的弟兄……!”
“先不用管他們,幾間鋪子而已,打都打了,郕王殿下還能再要了他們的命不成?倒是姓賀的剛剛有些不大對勁兒,現在就去給我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是!”
……
朱驥派往於府的錦衣校尉將黑老大遇襲一事稟報于謙,于謙便知夜裡去往「擎荷樓」探訪一事怕是要延後。
不過他本來也覺得此事不妥,想著另做打算,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
問了黑老大傷勢如何!
得知徐良請了太醫,仍無濟於事,便知道黑老大傷的定然極重。
又聞太醫讓徐良去請劉誠,或可能保下黑老大性命,且如今徐良已經是在去往功德寺的路上。
于謙聽到此處,心中難免有些自責,怪自己之前在城門口時,事情處置的太過潦草。
不過,他更多的卻是憤怒。
這些人先是企圖襲擊官眷,後又為了毀屍滅跡,襲擊天子親軍。京畿皇城,天子腳下,都敢如此膽大妄為,可見這夥人早已喪心病狂。
不過……!那兩具屍體上究竟有什麼?
竟惹得他們不惜冒險?
東廠……!
于謙默了一會兒,起身往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門口,剛要推門,就聽見身後于冕的聲音。
“爹……!”
于謙回過頭。
“景瞻,你來得正好,城門口那兩具屍體的樣貌你可還記得?”
于冕聽父親問起那兩名賊子,臉色立時變得極為難看,卻並未回答,只是恨恨點了點頭。
“既如此,你隨為父進書房,將二人樣貌畫出來,再將城門口的事,和為父細細說一遍。”
于冕雖然對城門口一事恨之入骨,但他此來卻不是為這個。
“爹,娘已經將飯備好了,梅姑娘也在,娘讓孩兒來請爹。至於城門口的事,飯後再說也不遲。”
于謙一摸頭,也才想起家中還有客在,還是女兒的救命恩人。剛剛因為心中生疑,還與梅姑娘鬧出一些不愉快,若是這時候再不現身,怕是會讓梅姑娘更加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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